他再次举起剑,宝剑森寒的光掠过秋宁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死。”墨钦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剑锋迅疾而下,带起两道细细的血线。
墨钦挑断了秋宁的手筋。
秋宁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又被挑断了脚筋。
墨钦透过雨幕盯著秋宁的鲜血汩汩流淌,化成血水蔓延至自己脚下。然後,他丢掉手中宝剑,冷声吩咐:“带走!”
两名武监过来拖起秋宁便走。
很快宫道被收拾干净,羽林卫将小巷反复搜查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也就撤走了。
……
“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不见任何人。您这麽站在雨地里,要是著了凉,奴才可担待不起。”常贵苦口婆心地劝说立在雨里的辰妃。
“听说皇上今夜遇刺,本宫不见到皇上实在难以安寝。”辰妃坚持道。
常贵无奈,只得低声道:“皇上没事,就是被气著了。如今在气头上呢。”
“秋公公他……”
常贵忙摆手打断她道:“娘娘,可别再提这人了!要是让皇上听见,指不定又要震怒!”
辰妃压下心中焦急,压低声音问:“皇上如何处置那罪人?”
常贵犹豫了一下,辰妃和秋媚音关系匪浅,她见皇帝恐怕是想打探消息。在内侍的忠诚和对秋宁的怜悯中掂量了一转,他终於还是小声道:“他被囚在千秋殿。估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完,他後退一步高声道:“圣上有口谕,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辰妃假意徘徊一息,方登车而去。走到半道,遇上昭妃的撵车,两人隔著帘子互相问过好,辰妃道:“妹妹要是去千秋殿还是先回吧,圣上今夜不见任何人。我才往那里回来。你有孕在身,可经不得雨淋。”
“多谢姐姐提醒。我去请个安,皇上若不见就罢了。”
辰妃不再多话,径直回流霞宫。
木永桢料到秋宁会沈不住气就犯,让木馨在宫中布置。他们并不担心秋宁行刺,一来墨钦是武将出身武艺不低,身边又有卫队,秋宁不可能明刀明枪地行刺;他们在皇帝身边安插了懂解毒的金家人,也不怕秋宁下毒。
哪知秋宁只是迷倒墨钦,没人知道他做了什麽手脚。金姑姑守住密道,还让他们走脱了两个人,这般不明就里,便不好准备後招。姓秋的实在狡猾!
木馨暗忖一会儿,吩咐折转回宫。现在还是不要去触墨钦的霉头比较好。
……
今晚对玄天赐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先是苏忠、长生前来投奔,拿出秋宁伪造的圣旨。上面的内容令他稍稍吃了一惊──皇帝将药师国的全部遗民赏给玄王为奴,其生杀奖惩大权由玄王一并掌握,任何人不得干涉,今後但凡有愿意投奔玄王的药师国族人也不得阻拦。
这无疑是将药师国全族人的命运交到玄王手上。
若假圣旨是为药师国平反的话,皇帝完全可以找个名目废除。但秋宁却将药师国全族划到玄王名下,不得不说他把皇帝逼进了一个死角。皇帝总不可能把赏出去的东西又收回来,除非他想和玄氏翻脸,并且顶上出尔反尔的名声。
关键时候,秋宁和药师国族人还是选择相信步随云和玄氏。
秋宁阻挡追兵,独自留在宫中。二姐传来消息说,他还活著,暂时不知道皇帝会怎样处罚他,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玄天赐原本很看不起他,但他今天这份舍身的勇气、伪造圣旨的胆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玄天赐想起刚才药师国几位长老的争执,苏忠想去营救秋宁,招来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这也难怪,秋宁阉人男宠的身份并不适合成为族长,全族人刚有安全去处,实在不应为了他继续和朝廷对抗。既然他自愿成为弃子,又何必再做无谓牺牲?
明知这是顾全大局的最好选择,玄天赐还是忍不住齿冷。
一个为族人甘愿牺牲性命的人,最後却被族人抛弃!如果秋宁知道结果是这样,是否会後悔自己的选择?
平日里学的那些做领袖的道理,此时显得格外残酷凉薄。
玄天赐揉揉额角,提笔给步随云写信,说明秋宁的处境和自己对药师国族人的安排。
将信送出後,玄天赐返回卧房。
水邱静蜷在床上睡觉。
木永桢虽然没有折磨他,可是他被吓狠了,见到玄天赐就一直哭。如果不是玄天赐有事要处理,估计他现在还吊在玄天赐的脖子上。
小孩的身体蜷成一小团,鼻头红红的,腮帮上还有泪痕,睡梦中仍带著惊恐表情。
玄天赐拉开他的衣服,见莹白皮肤上赫然一片乌黑青肿。玄天赐不禁後悔做戏的那一脚踢得太狠,病秧子细皮嫩肉的,一定疼得不行。
他拿过跌打膏药,轻轻打开水邱静的身体,将药涂在小孩肚子上。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下手没轻重。水邱静痛得“嘶”了一声,小脸皱成包子。
玄天赐忙停下手,见水邱静没醒,他又放轻动作小心地涂药。
涂完药,他歪头看了水邱静一会儿。
想起小孩哭著说“我想去找你才被人抓”时的可怜样儿,他嘴角微微翘起,凑过头在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他也有些困了,爬上床把水邱静搂在怀里。
闭上眼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是病秧子知道他哥哥的事,还不知会哭成什麽样?但愿随云哥哥能救出秋宁……
水邱静在梦中好像听见有人轻声呓语:“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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