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离见他两只手掌沾满了血,心里陡然一沉。池月一言不发地扭头,往皇宫方向转身,被燕不离一把拽住。
“池老魔......”他声音涩然,“就算报仇,也轮不到你我,更不是这个时候。”
等到晚上,重锦回来,大军攻城,我和你杀个痛快!
听得手下来报,皇长子遭人抢走,宁莫远也不甚在意,他俯视着梁焓道:“你现在可以说玉玺何在了吧?”
“皇城的东北角,那株千年连理柏下。”
宁莫远立即派人去寻。
为防梁焓说谎,他将人押入宫中,圈禁在穹阊殿里,自己在奉天殿中等候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两个时辰后,手下的将领才匆匆回宫禀报。
“都尉,咱们被耍了!”
宁莫远霍然起身:“什么?!”
梁焓根本没打算让他拿到玉玺。那群兵丁费力地在连理柏下刨了半天,只挖到一只空空如也的罐子,里面装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城西南角,黑色巨岩下。
他们奔到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开石头,土里还是一只罐子,罐子里仍装着字条:城北百香馆,芮婉姑娘的绣枕。
一群大兵又把妓院搅得鸡飞狗跳,从绣枕里翻出一张辣眼的字条:恭喜亲,你们已经接近真相了!快去朱雀桥下捞奖品!
朱雀桥下捞出来一堆水草破鞋,和一只熟悉的瓦罐......宁兵差点集体哭出来。
就这么一来二去地在皇城里东奔西走,找到最后却回了起点,这群大头兵终于明白自己被人涮了,只好双手空空地跑回去告状。
宁莫远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向穹阊殿奔来。
穹阊殿中,热气蒸腾,白雾氤氲。
一条修长的腿从浴桶里伸出来,水珠顺着足尖滴落在玄青地砖上,很快浸暗了一片。
梁焓趿屐披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慢悠悠地步入寝室。
宁小王八打的是篡位称帝的主意,却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坐上龙椅拿到玉玺,各地的诸侯也不服气。所以他逼梁焓写下禅位的遗诏,然后再命旧主自尽,这样既全了皇室的体面,也给自己免了弑君的污名。
看了眼桌上的毒酒,梁焓勾起嘴角。
那群蠢货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可惜太晚了。大淳的国玺,姓宁的这辈子也别想拿到。
“夏荣,你下去吧。”死的时候,他想一个人。
“万岁爷......”夏荣红着眼道,“容老奴再伺候您更衣吧!”
“朕不想穿龙袍。”他本来就不是皇帝,穿着这玩意儿进棺材,万一再托生个皇帝不是很惨?
“可、可这是规矩......”
梁焓拗不过他,叹气道:“好吧。”
束发簪冠,穿袍着靴。一切拾掇停当,夏荣重重叩了个头,哭着退了出去。
梁焓执起桌上的雕壶,斟出酒,端起杯子,却又犹豫地放下了。
他走到龙榻旁,望着一身红衣的雕塑,低声道:“你以前问过我,若当皇后,我允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梁焓愿意娶燕重锦为妻。无论贫穷富足、无论顺境逆境、无论生病健康,我始终忠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语毕,他抬起手,颤抖着去揭雕塑的盖头。指尖刚触碰到红色的流苏,背后忽然响起一声暴喝:“梁焓!”
宁莫远迈着大步冲过来,火冒三丈地吼道:“居然敢骗老子?你他妈真是活腻了!”
梁焓讥笑一声:“玉玺乃国君御用之物,不是爬行动物能染指的。朕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做史册上的乱臣贼子吧!”
“你...?!”宁莫远恶狠狠地举起拳头,随即眼珠一转,松开了手,脸上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陛下何必如此迂腐?交出国玺,我饶你不死。你可以继续锦衣玉食,在宫里头享福不好吗?”
梁焓眯起明眸:“省省吧小王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朕?再者,朕看着像个苟且偷生的亡国奴吗?你还是快点动手吧,朕死也不会如你的意!”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只要是人,总会有怕的东西。”宁莫远捏住了他的下巴,“听说陛下喜欢男人?这玩屁股的滋味我还真没尝过,兄弟们也没尝过,不如陛下让我等开开荤......”
望着贴近过来的邪淫笑容,梁焓胃里直犯恶心,下意识甩过去一记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朕?!”
宁莫远猝不及防被抽中,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红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阴测测地舔了舔唇:“不错,是比娘们辣......”
眼看梁焓冲向桌子,他抬脚一踹,顷刻掀翻了桌上的杯壶。
寝室里稀里哗啦的巨响,惊动了外面的卫兵。
“都尉,可是出了事?”
“没事,本官驯马呢,这暴脾气的驹子就是欠干!”宁莫远答了一句。
门外的兵明白过来,皆窃笑着离开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宁莫远将梁焓制住,点了穴扔到床上,喘着粗气脱起裤子,“还是让老子教你欲仙欲死吧!”
一看到对方丑陋狰狞的下身,梁焓绝望地闭上了眼。
唉,早知道就痛快地喝了毒酒,也免得遭受这等耻辱。
“少他妈一幅贞洁烈男的德性,就你这勾人的骚贱模样,都不知道让姓燕的骑了多少回了。”宁莫远在他耳边淫笑道,“他能玩我就不能玩?陛下的腚是镶金的还是砌玉的?这么高贵?”
梁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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