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撑地不让自己躺倒,肖眠阁抬头看着叶绎,曲腿再次站了起来:“再打!”
一咬牙,叶绎闭眼再次冲了过去,拳头高高抬起,挟着凌厉的攻势挥下来。只是,到达近前的时候,速度却突然减慢了,骨头碰到骨头的声音,叶绎的拳头打在了肖眠阁的颧骨上,把肖眠阁的头打歪在了一边。
慢慢回过头来,见叶绎再也没有了动作,肖眠阁柔柔看进他的双眸间,问:“还打吗?”
怒意膨胀的胸口剧烈起伏,紧抿着双唇,双眼泛红,叶绎紧握成拳的双手颤抖着。
微叹口气,肖眠阁伸臂将他揽入了怀中,收缩双臂制住他抗拒的挣扎,肖眠阁在他耳边说了句:“对不起。”嵌入身体般更紧得搂紧他,肖眠阁的声音中带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叶绎,我好想你。”
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叶绎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得软弱。
眠阁还活着,眠阁还活着,眠阁还活着.......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伸出双臂环抱住他,叶绎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肖眠阁鼻中一酸,随即闭上眼睛紧抿着唇无声地笑了。
慢慢平复下心情来,叶绎推开肖眠阁,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皱眉捂住胸口,肖眠阁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来?”
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力道,叶绎有些赧然,环顾四周狼藉,他冷着脸侧身让出通往床铺的道路,然后开门朝第一个看到的侍卫道:“拿跌打酒来。”
药酒很快被拿来了,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对屋内发生了什么事非常好奇,但是侍卫们也不敢探听,立刻关门尽职尽守转移了视线。
左脸被打伤了两处立刻红肿了起来,肖眠阁坐在床沿上咧着嘴掀起大红的喜服来,胸口、腹部四处伤痕、两处重叠着清晰可见。伸手去接叶绎手中的药酒,见叶绎挥开他的手,肖眠阁便乖乖会意顺从地平躺下了。
把酒倒在手心揉暖了,覆到肖眠阁的淤青处,一边微微用力揉搓着,叶绎一边冷着脸道:“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给我从实招来。”
“嘶”得吸口凉气,肖眠阁苦笑道:“能不能先用冰给我敷敷脸?”
王室自然是有藏冰的,吩咐下去很快就取来了。用细布包住冰块摁到他脸上,叶绎使劲儿压了一下他腹部的伤处。肖眠阁一边吃痛咧了嘴,一边眼疾手快抓住了要从脸上滑下去的冰块。
移动冰块减轻脸上的热辣肿胀,肖眠阁偷眼见叶绎脸色发青知道再不解释说不定他会抛下自己一走了之,于是主动投降为己辩护:“你知道大齐之所以肯放我回来就是因为顶替我去做质子的眠桥地位比我高,若是大齐知道我其实是泰齐世子,你想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不让大齐说泰齐有意欺瞒,我只能诈死,然后用另一个身份活下来,等到时间久了,凡事也都好处理了。”
“所以?什么表字毅松,什么栖夫人之子,什么方士之言,什么坟墓都是假的了?”
“呃...也不是。方士之言确实是子虚乌有,但我确实曾经用过毅松这个字,栖夫人也确实是我母亲,坟墓也确实是为了那个刚回泰齐的肖眠阁做的,因为除了王室之人,除了最亲信的大臣们,在外宣称都是跟张族张大人告诉你的一样。”
“那么事实是怎样?你到底是谁?”
肖眠阁一笑:“我是谁?我当然是肖眠阁。”见叶绎以为自己在戏耍他般瞬间脸色更冷了,肖眠阁赶紧举手投降:“其实妾庄真正生下的是长女公子眠霏,而栖夫人生的却是身为嫡长子的我,但是父王当初为了保护我隐瞒了我的身份,将我和眠霏对调,只说我是妾庄所生,倒是瞒过了不少人。”
“这些你一直都知道?”
感觉到了叶绎的低气压,肖眠阁还是诚实地回答:“嗯。”
猛得推他一把站起身,叶绎转身就要往外走,肖眠阁一惊赶紧拉住他,不顾疼痛抬起身子仰着头急急解释:“我被父王派往大齐去确实是怀着目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天下形势,我去大齐打通人脉探听五国消息,也无可厚非。”
冷冷看他一眼,叶绎用力往外抽手,肖眠阁赶紧双手死拽住他:“我承认我接近叶大人和你是有所图谋,但那也只是因为父王说叶大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要我多向他学习罢了。”
终于承认了,啊?!叶绎用空着的手用力去扯他铁钳般的手,肖眠阁从床上爬起来死活不放:“是我错了我道歉,但是黑灯瞎火你要去哪里?再说这里可是泰齐侯国,你还是我刚娶进门的世子夫人!”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叶绎更是整张脸都黑了:“世子夫人?我也只不过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亏他当初还为他说娶他的话而感动,这分明就是他和泰齐侯的计谋!“看到我以为你死了,为你难过伤心你很开心是不是?看到我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你坟前失态你很开心是不是?!”
叶绎一脸受伤,肖眠阁不由得心慌了,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焦急地解释:“为了隐瞒我的身份,我不能给你写信也不能让张族在大齐说出真相,至于你来了泰齐之后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什么呢?肖眠阁突然就茫然了。
为什么在张族去大齐前就命令他不得告诉叶绎真相?看到叶绎为他伤心,他确实也很揪心,可是揪心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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