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叶绎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抱着枕头,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来。小遥见他没睡着还朝她笑,不禁脸一红,忙拿掉床上原先的枕头把抱着的枕头放床上摆好:“公子先休息一会吧,醒了再叫奴婢。”
“嗯。”叶绎躺下:“如果我睡着了,张大人来了就叫醒我。”说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怔,叶绎随即扯出了一个笑容:“我不会朝你发脾气。”
“公子...”听他这样一说,小遥胸中顿时涌上一阵酸楚,她默默道声“是”悄悄退了出去。
肖公子,你在公子身边的时候我们不用担心公子的起床气,那是因为你总是能温声软语抚慰他;你死了之后我们也不用担心公子的起床气,却是因为他学会了隐忍。公子成长了,但是这样的成长,我宁可不要。
此次来泰齐不无凶险,叶绎本不想带任何人来。但是当看到小遥抱着枕头扑过来时,却不由自主深深感动了。这是为难以入眠的他特意做的药枕,里面除了塞了容易改变形状厚薄的棉花外,还塞了很多个小小的药粉包。药方是肖眠阁问熟识的大夫要来的,枕头是小遥和其他婢女一针一线缝的,虽然药效不显著,但是也能静气安神。这样的枕头,他有很多个。把头埋进枕头里,叶绎再次闭上了眼睛。胸口有什么地方被堵住了,很难受。眠阁,你知道吗?其实,别人叫我起床,也是可以的。
或许是因为小遥守在外面,或许是枕头舒适,也或许真的是累极了,叶绎终究还是睡着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但是对于十几天未休息好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了。
张大人果然如约来了,他让叶绎戴上斗笠,然后带了两个护卫,四匹马一起往王陵直奔而去。虽然小遥也想去,但是此次行动很显然是隐蔽的,所以她也便知趣得留了下来。
肖氏王陵不可谓不宏伟,但是张大人却领着叶绎绕过一个个宏伟的石碑和祭台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停下了。想到过肖眠阁的墓不会多么宏大,但是叶绎却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寒酸。他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用几块石头圈起来的土堆会是肖眠阁的坟墓,那里甚至连块石碑都没有!墓上虽然已经长出了小草,但是一看那些红褐色的新土便知是刚堆起的坟墓。墓的旁边正如张大人所说,立着一块石碑,只简简单单写了“妾庄之墓”这四个字,甚至连“泰齐侯定远君”这样的字眼都没有出现。
叶绎终于明白了,自己说要来时张大人为什么那么为难,也明白了他带自己来此的原因。为难是因为明明说是以公子之礼下葬,坟墓却如此寒酸;带他来此是因为想让他从此以后死心塌地侍奉世子,不得有贰心...虽说四人是隐蔽而来,但是若没有国君或者世子允许,张大人又怎敢将他这个世子“夫人”带出府中?遑论带来此地!
那个世子,是要给他个下马威吗?世子是不可能不知道他和肖眠阁的关系的,怕他会为了肖眠阁和他作对,所以才让张大人带他来此,只为了让他知道,肖眠阁即使在大齐有人脉,回到泰齐还是只能任他处置,所以他虽是大齐重臣之子,来了泰齐也只能任凭他摆布!若敢违抗,那么他就只能得到和肖眠阁一样的下场!
一方面无法控制内心阴暗的想法,另一方面却抑制不住得手脚变得冰冷。在此之前,在亲眼看到肖眠阁的墓之前,叶绎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他不相信他死了,不相信那个连病都很少生的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再也不能露出温暖的笑容来,再也不能用手心的温暖包住他坚硬的拳头,再也不能轻声细语对他说话...可是,这是他的墓,这底下就埋着他的尸骨...
不,他仍是不相信!若是不能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他绝不相信他就这样撒手人寰,他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对他说,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孤零零埋进阴冷的土里?他带笑的眉眼,弧度温暖的嘴唇,怎么可以就这样变得僵硬冰冷?!
微笑的面容慢慢变得痛苦不堪,肖眠阁大睁着眼睛,嘴唇痛苦地张着,仿佛在说:“叶绎,救我....”
眠阁!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狷狂的气息突然从叶绎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带着冰冻三尺的寒冷,叶绎猛然一掌往坟墓上拍去。他不相信,他要亲眼看看这土堆下埋的到底是谁的尸首!
然而掌力却在半路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一个趔趄,随即左右臂被人架住了。叶绎一惊,没想到跟随而来的两个护卫竟是身手不凡。挣动着身子,他不禁愠怒道:“放开我!”
张大人显然也是一惊,他忙忙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我知道公子悲伤难抑,但是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还是不要去惊动他们的安宁了吧。”
大力甩开挟持住自己的两人,叶绎冷着脸道:“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要亲眼看到他的尸首!”
张大人吓得一跳:“公子怎么糊涂了?打扰往生者可是罪孽深重啊!”一边说一边朝两名护卫使眼色:“大婚在即,公子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一切都等大婚过去可好?”
错开一步闪过逼上来的两名护卫,叶绎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大的胆,好大的胆!竟然想对他用强的吗?!以为他会乖乖听话吗?!
“请公子为我们做下人的想一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冷冷瞅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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