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抬起头朝我一笑,夹得死蚊子的皱纹在我眼前晃过,我差点一时忍不住笑出来,还好又稳住了,低下头,退到他一旁。
“菊华,你和泽霜好好聊聊,聊好了,换上一旁的衣服,今日便是他的开*苞之喜,我不想他身上有伤,不然断不会轻饶了他。”老爹据说几十年前也是这长春楼的头牌,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是那一颦一笑,皆是头牌的作风,用他常说的话讲:我对你们那可是掏心掏肺,你们若是不成器,也休怪我心狠,毕竟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孩子,我这是恨铁不成钢啊。虽然有时候不太理解,为什么他自己被人压了一辈子,还要继续让那些和他自己一样的苦命人,也被别人压。也许,这就和现代社会热播的婆媳关系有点相似,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怎么滴也要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找一点存在感。想到这里,我不禁吐了吐舌头,身在仙界,看遍时间百态炎凉,也并不觉得如何,偏生自己在世为人人了,却觉得这人世间的关系,当真是繁琐复杂,一言难尽啊。
恭送了老爹和另外两位调*教师父出门,这刑堂外围着的人也大抵散的差不多了,毕竟月上柳梢,到了这长春楼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有身份的公子都带着自己的小童回了自己的厢房,只等着前院的恩客点了自己的牌子,由小厮们领进来,真正要出去招揽生意的,多半也都是一些年老色衰,却还没有筹够了银子赎身的,这些人若是出不去了,那便只能沦为这里的杂役或者调*教师父,勉强糊口而已。
长春楼每个月都会进来人,但真正能留下的却不多,这些人都是从各地送到京城的,老爹怕很多地方的小倌馆私藏夹带,不把好货色留给长春楼,而且很多小倌,在年幼时并不一定是最出挑的,老爹深怕有遗漏,都不准那些卖家先去别的地方散货,往往是一并好的次的都带到京城,由老爹先选好了,挑剩下来的人便再由管事的师傅送到外地去,一层层的挑选,一层层的分散,到最后自己被卖出去的儿子究竟到了哪一个地方,哪一家店,都已经不清楚了。能留在这京城长春楼的,自然都是精英了。
我眼前的这位精英,便是泽霜。
昨晚刚开过后*庭花,如今还痛着,我便没有找位子坐下,只是绕到了泽霜的面前,看着他那张俏生生的容颜叹息。猛然想起前几日在小楼上听见楼下那几个没口德的小厮,教坏那帮刚进楼的童倌:“一入倌楼深似海,从此只卖后*庭花。”可不还真是我们这帮小倌们的真实写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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