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一脸的高深莫测,说:“您见了圣上不就知道了么。”
沈承宏瞧着来福的神色,觉得有点不太妙,就小心地试探了一句:“是、最近的事儿?”
来福没吱声,就看了他一眼。
沈承宏这个小心脏喔,就卟咚卟咚地跳得厉害了:睡了福王这事儿可大可小,还真是个能掉脑袋的事儿!
进了宫,沈承宏被带到了雍和宫,也就是皇帝的寝宫。他没作多想,只以为皇帝大约是午睡刚起召他晋见。屋里光线明亮,右侧是皇帝的卧室。
来福走过去把帘子挑了起来,轻声细语道:“皇上,小候爷到了。”
卧室里没声音传出来。来福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知道自己能进去了。甫一走进去,就觉得眼前一暗。屋里没开窗,也没点灯,就靠着窗纱透进来的一点光,影影绰绰地看清屋里的摆设。
靠东头墙是炕,炕上有个梨花木的矮桌。皇帝半靠在明黄的褥子上,手旁枕着明黄的软枕,正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拇指大小的一件玩意儿。
沈承宏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就见那玩意儿些微透明,边缘略带红色,形状眼熟得很,像是、像是个貔貅。咦?沈承宏眨了眨眼,又伸了伸脖子,发现这果真是自个儿以前送皇帝的东西,不由地想:皇帝平白无故地拿着这件东西干什么,莫不是跟怎么发落自己有关?
想着,他就有点腿软,顺势跪了,喊了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被人睡了
皇帝并未抬头,兀自把玩着貔貅,光从窗纸透进来,他低着头坐在背光处,完全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是气势渗人。
沈承宏跪得膝盖刺痛,半晌过后实在受不了了,正要左右挪动之际,忽听皇帝问道:“还记得这东西吗?”
沈承宏忙直起身:“是微臣手刻的貔貅?”
他爱好广泛,有段时间狂迷镂雕,就去了京城最大的玉器店里找了个老师傅教学,第一件成品就是这貔貅。他爱不释手,恰巧遇到还是皇子的皇帝和福王,福王上前就要,他不舍得,福王不依,一说用金银换,二说自己的生辰快到了,全作礼物送给他。沈承宏有些犹豫,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未言语的皇帝忽然说了句“我也想要”。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但多半是他与福王玩笑,皇帝鲜少参与,就更不用提向他讨要什么东西了。皇帝名叫杨辩,那时还只是皇子,但气势是打小就有的,小小年纪已经不容人违逆,他没那胆子跟杨辩扯皮,只得把貔貅交了出去。他记得当时皇帝略是笑了一下,很是难得地说了句“沈小候,你这回倒识趣”。
这大约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听到皇帝赞许他了,剩下的记忆里都是皇帝瞪他、骂他、打他。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不记得了,或者没有回答,反正杨秀哭了,哭得很厉害,把太后都惊动了。后来他爹就不让他出入皇宫了,叫他离皇帝和杨秀远点儿。
皇帝把貔貅放在桌上,站起来走过来。
他就看见明黄的袍子上那一条条飞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似要吃人一般,臂上一热,是皇帝托着他的手扶他起来。冬天里衣服穿得多,那一托皇帝却是使了力气,隔着棉袄子都能觉得痛。皇帝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瞧,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仿佛蕴酿着疾风暴雨。
他舔了舔嘴唇,看见皇帝的眸子紧了一下,不由更加紧张:“皇上?”
皇帝拽着他来到床边,一下子将他推到床上。
床上铺着厚厚的绸被,人被推进去整个儿陷在里面。沈承宏一阵天旋地转,等看清楚眼前时已发现皇帝把自个儿压在床上了。他动弹不得,看着皇帝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整个头皮都炸开了:“皇、皇……”
“怎么,敢睡花街不敢说话?”
“没、没……”沈承宏吞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舌头不打卷儿,“皇上这是干什么呢?微臣早上起来还没顾得上洗脸呢。”
皇帝眉头一皱:“你以为这样就躲得过我?”说完低下头,鼻尖挨着鼻尖,喷出的热气全拂在沈承宏脸上。也不知到底怎么了,一脸的怒气昭然。
沈承宏脑子飞快地转,越转越觉得不好,苦着一张脸道:“皇上大早上的是生哪门子的气?如果是微臣做得不对,微臣改就是了,好好改。”
皇帝嗤笑了一声,一把抓住沈承宏的手腕子,用力之大让沈承宏皱了皱眉头:“生哪门子的气?你说说,昨晚上睡的哪儿?”
沈承宏就猜到是这个事,就想爬起来跪着,无奈被皇帝压得死紧,半点挣脱不得,又看着皇帝脸色越发吓人,不由得颤声道:“那个您不是已经知道了?”
皇帝怒吼一声:“你还有没有点廉耻?要不是……要不是……朕现在就掐死你信不信?”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皇帝真把一只手放在他颈子上,用力一握。
沈承宏一口气没提起来,憋得脸通红,不由得张大了嘴,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皇帝的肩。哪晓得下一刻皇帝低头就吻了下来,舌头长驱直入直钻进嘴里。沈承宏被掐得缺氧,顾不上其他的,只希望皇帝把掐在脖子上的手松开。
皇帝狂扫荡了一会儿,慢慢地就把手松了,抬起头,看着沈承宏。
沈承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解释:“我、我也不是自愿的,等我一觉醒过来,你那个宝贝弟弟就在我床上。我真没印象……”他话没说完呢,皇帝忽然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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