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罗的话,让白年锦想起了某个雪夜。那时他还瘦的跟只猴子似得,为了一点钱在外面天天打工,而老师为了找到他,在夜晚等了好久。在阴暗巷道里,白年锦看见他的老师被两个混混样的人往车里拖去,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勇气,什么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后来勉强救下了老师,可哭的却是自己。白年锦想,他的老师,其实才是那个最坚强的人吧。
电影到了高/潮,女鬼追着女主角到处跑,白年锦捏着白罗罗的力度也越来越重,白罗罗偶尔偷看一下白年锦的脸,甚至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怕的直接哭出来。
白年锦漂亮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唇已然没了血色。
见到白年锦怕成这样,白罗罗还是直接站起来按了暂停,瞬身把墙壁上的灯打开了。
“老师?”白年锦面露疑色。
灯光亮起,白罗罗才发现白年锦脸上全是冷汗,他叹了口气,拿起纸巾递给白年锦,道:“小时候走那么黑的路,是不是也很怕?”
白年锦一边擦自己的额头,一边低低道:“不怕,那时候最怕人。”怕人抢他的钱,没了钱,他就会饿死。
白罗罗说:“这些都是假的,我们看其他的吧。”
白年锦道:“还是看完吧……”
白罗罗道:“不了,我不想看了。”
白年锦情绪有些低落,他垂了眸子,似乎在责怪自己破坏了气氛。
白罗罗摸摸他的头,白年锦的头发已经不似少年时柔软了,硬硬粗粗的,有点扎手,但白罗罗还是摸的很认真,他说:“年锦啊,别怕了。”
白年锦道:“好。”
白罗罗起身去给白年锦到了杯热水,又重新选了部爱情喜剧,就这么开着灯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白罗罗就有点困了。沙发太软,睡意太浓,让他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白年锦接住他身体的时候,白罗罗还醒了片刻,但耳边传来白年锦温柔的低喃,他说:“睡吧。”那声音是如此的柔软,让白罗罗放心的闭上了眼。
白罗罗以为他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但是当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半夜醒了,还是被白年锦叫醒的。
白年锦声音轻轻的,特别小心翼翼,他道:“老师,老师。”
白罗罗睁开眼睛,呆了三秒,道:“啊?”
白年锦面露难色,似乎很难开口,但犹豫再三后,他还是道:“老师,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上厕所?”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白罗罗甚至以为自己穿回了大学的宿舍,白年锦就是他的那三个坑爹室友。
“我是真的憋不住了。”白年锦咬牙道。
白罗罗差点笑出声,他道:“好啊,一起。”
白年锦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一大一小就去上厕所,白罗罗去厕所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白年锦这娃小时候都没怕过,没想到这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怕。如此看来,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白年锦不知道白罗罗在想什么,他到了厕所,赶紧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解决问题。
白罗罗打了个哈欠,也上了厕所。
回来的路上,白年锦问白罗罗,说老师,这个世界上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么。
白罗罗说:“人死如灯灭,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且认为一切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都是因为科学没有到达那一步。就好像古代人民还认为日食是天狗吞月呢。等科学进步了,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两人爬上了床,又准备睡的时候,白年锦才突然说了句,他说:“我妈妈死了。”
白罗罗一愣,想起白年锦的母亲似乎应该早就出狱了。
“白文安叫人杀的。”白年锦从身后抱住了白罗罗,似乎想要从中汲取白罗罗的体温,他说,“她死的时候,一直在骂我,说我没有良心,以后一定会遭报应。”
白罗罗握住了白年锦的手。
白年锦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他道:“可是她从来也没有教过我,什么是良心啊。”
白罗罗闻言,心中微微叹气,他道:“不要想那么多,这不是你的错,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白年锦在白罗罗的后劲上亲了一下,道:“嗯。”
于是白罗罗就着侧卧的姿势睡在白年锦的怀里,等待着入眠。白罗罗快要睡着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却是白年锦小时狼狈瘦弱的脸,他奔跑着,叫着老师,朝着自己招着手,想要自己回头。而他呢,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就这么一直默默的往前走着。直到身后的白年锦跌掉在地,追不上来。
白年锦到底什么时候睡的,白罗罗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他醒了,白年锦也起床了。
客厅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白罗罗拖着锁链下了楼。其实如果不是脚上套着这锁链,他都有种自己在和白年锦谈恋爱的错觉。
“早上好。”没了昨日的阴郁,白年锦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毛衣,手里还端着牛奶,笑道,“老师不多睡一会儿?”
“嗯。”白罗罗道,“睡不着了。”让在饭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饭。
早饭居然白年锦做的,味道很不错,溏心蛋也做的很完美。白罗罗把蛋从中间切开,看着橙黄色的蛋液从里面缓缓流出,他笑道:“手艺不错啊。”
白年锦眯起眼睛笑了,他道:“嗯,特意去学了这个。”
白罗罗点点头。
两人吃完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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