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人听夏瑜提起两人初遇时的糗事,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什么,却被夏瑜吩咐菏泽的声音打断道:“替太子包扎伤口,记住药要我近来新制的那种,布巾要用沸水煮过的。”
此时似乎完全轮不到服人开口反对了,服人无奈,也只得乖乖的让那被夏瑜称为菏泽的下人给自己裹伤。
这个年代的大礼不若后世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但也是纷繁复杂,按照礼法,夏瑜要披罩衣,乘坐马车随服人返回。
不过夏瑜与服人俱不是拘礼之人,夏瑜是知道礼节,但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活长大的家伙,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倒不是非常在乎,而服人呢,说实话,到现在他还没把《周礼》这本书背完,常年行伍生活,也是得他对贵族纷繁复杂的那套礼数不是十分喜欢。
是以,这服人亲迎之礼的最后,便是夏瑜与服人二人骑马并行,彼此一路交谈不停。
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好谈的呢?谈些什么呢?风花雪月?你侬我侬?
二人表示,你们想得太多了。
服人知道此时边关吃紧,他大礼过后就要星夜兼程赶赴边关对付山戎犯境,是以他此时正拼了命的把燕国公室内部各色人等、朝中派系一一向夏瑜剖析,仔细交代那些是“自己人”哪些不是,这些人是什么性格那些人是什么性格,如此多的信息,加之服人又是笨嘴拙舌,此时简直恨不得将时间掰成两半来解说。
服人这边分析交代,夏瑜一边听一边发问,两人走了一路到了燕国城池,让不放心出城迎接的孤竹存阿看得嘴角直抽。
按照礼节,服人先一步进城,夏瑜随后,到达被布置为行礼之处的府邸,服人在门口等候,向夏瑜行礼,然后引夏瑜进门,走至寝殿,再次施礼,请夏瑜入内,引导夏瑜从西阶登堂。
此时有抬鼎者将礼器铜鼎抬入寝门。
按照《周礼》这个年代庶子他从适人都要有同姓的子嗣陪送,共适一主,大昏行礼时,陪适的同姓兄弟子嗣要在室内西南角为夫主布席,与夫主一方的赞礼者一同完成各种礼节仪式,但夏瑜身世奇特,没有血脉亲人于世,这一步也省了,直接变成侍人给服人铺床了。
孤竹存阿担任大礼的赞礼者,夏瑜与服人按照他的唱礼,一次用铜鼎礼器进行祭祀进食,七祭七食,然后拜谢赞者数拜答礼,这么折腾了一大堆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已经快累瘫了的两人又按照礼节由专门的人退去礼服,等到执烛者退却,夏瑜啥都没说,转身就瘫在了铺好的床榻上,倒头便睡。
同样疲惫非常的服人见夏瑜如此干脆,倒是一愣,按照礼节,他们的床铺并排,一人一个枕头,一套被褥,服人发愣了良久,才默默攥紧自己的被褥里,倒下试图入眠,但在等待好梦入眠的时候,服人莫名的觉得有点小委屈,而具体的是哪里委屈,他又有些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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