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一关一合,季楚连忙上前为柳清澄披上了大髦,季清打着灯笼跟在后面。
柳清澄叹了口气道:“我爹真狠心。”原先都是有马车在宫门口候着的,偏这几日给停了还是最冷的天。
季清吸了吸鼻子说:“是少爷你这事做的太糟心。”
“哪里糟心了?我觉得挺好的。”
“哪里都糟心,人家史状元本来可以进翰林院的,被你这么一折腾领了个七品知县去了溧阳,大好前途就这么给你毁了。诶……难怪人家走的时候,特地写诗来骂你呢!”
“我那是为他好,京城的水这么浑他心眼又这么小,不适合。”柳清澄停下脚步,示意季楚去前边的摊子看看有没有空位。
“人家心眼小?要是换个心眼小的,被你这么当众表白早就羞愧难当,抹脖子自杀了。我看你就是拿软柿子捏。”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柳清澄无耻狡辩气得,季清在原地一个劲的跺脚。
“看你冷的,师兄我这有温暖的大髦,要不要共享?”说着作势就要把季清揽过来。
“少爷,主仆有别!!”季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清澄。
“怕什么?反正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断袖。既然我是个断袖,和自家小厮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
“你!!”季清一急手里的灯笼便没有拿稳,掉在地上直接燃了起来。
要是往常,只不过是叹息一句“可惜了个灯笼”可今日,却惊了一匹马。
马被燃着的灯笼惊了,失控的就往柳清澄他们那撞去。幸好马上的人及时勒住马,才免去了柳清澄的血光之灾。
“少爷你没事吧!”季楚一听到这里的动静,赶紧冲过来查看自家少爷是否受伤。刚想埋怨对方不好好策马就被另一个呵斥声截住。
“什么人,在宫门外燃灯,惊扰了王爷的马。万一王爷有个什么闪失,该当何罪。”
季楚一听这话,便知是惹上不该惹的人。王爷!不知道是哪个?如今京城就那么几个王爷,是张扬跋扈的齐王,fēng_liú绰约的宵王,还是温文尔雅的安王?这后一位王爷倒是好相与的,这头两位可都是不好惹的。
不过不管是哪位,先自报家门道歉总是对的。刚想张口,就看见自家少爷上前一步,直视马上之人,施施然道:“其罪当诛。”
“大胆!”又是一声呵斥声直冲而来。
“衡祺!”衡祺闻声禁了声音,拉马退到李沁身后。
李沁用眼睨着柳清澄,嘴角抹过一丝冷意。“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少爷!”
季楚一听这声音,心里一惊。这可是哪位王爷也不是啊!难道……
“柳相之子,柳清澄。”柳清澄作了个揖“不知道,又是哪位王爷?”
“柳相的儿子?”李沁拉着马在柳清澄四周转了一圈,季清季楚看着阵势也不敢做声。原本他们是盼着这位不知道名讳的王爷能看在柳相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这个时辰在这里出现的恐怕也是急着进宫,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在这件事上面纠缠。
可是……看这架势,貌似王爷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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