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冰冰的,但还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好像能够理解老师一点了。”霜月对他的伤口做着简单的包扎,手边可用的资源有限,也仅仅能做到不让他再流血而已。霜月脱下自己的外套,上面已经沾染了一大片血迹,她把衣服翻过来,披着狡啮慎也身上。
冬日夜晚的街头,身上只穿着一件学院校服的霜月在小雪中等到了一辆车,好心的司机帮她扶着狡啮慎也上车。
“出了什么事?”司机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开着车,问着。先知系统下的市民哪怕亲眼看到凶杀的场景,也无法理解出了什么事,因为系统的庇护下,他们已经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
“突然发病昏过去了,手边又没有药。这次真的是多谢您了。”霜月谢着说,坐在后座担心地扶着狡啮慎也,把他的身体放平,头枕在她的大腿上,防止移动给他再次造成伤害。
“哪里的话,正好路过而已,总不能让一个孩子和病人在街头挨冻吧?小姑娘,送你们去哪里,医院吗?”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着。因为霜月的色相一直很纯净,没有引起附近色相监视的警报,司机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
不能去医院。如果那样的话,老师派给她的任务,她就一点都不能完成了。她之前包扎的时候,看到了狡啮慎也的伤口。那样的伤对于她而言,处理起来可能会很费劲,但是……
“哦,不用了,麻烦您送我们回家就好。家里有药,没问题的。”霜月说着话,从终端上翻找着狡啮慎也的住址,她把地方报给了司机。
知道事情的紧急性,司机开车的速度极快。
霜月握着狡啮慎也的手,冰冷冰冷,温度在一点点消退。霜月心中默念着:“狡啮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
“是很重要的亲人吧?”司机关切地问着。
亲人?霜月一愣。
“诶,是的呢。”霜月要保持镇定,她绝对不可以乱了阵脚,必须把事情控制在自己预计的范围里,她捂着胸口,“刚才真是吓坏我了。”
“放宽心吧小姑娘,一定会没事的。现在的医疗系统那么完美。”司机宽慰着说。
“多谢。”霜月依旧礼貌地回答着,对于好心人的善意,她总是没有办法抗拒。
车又行出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司机先下车,然后帮着霜月扶着狡啮慎也下车。
“感激不尽。”霜月匆匆谢过司机,继续拖着狡啮慎也回到房间。
霜月从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医用的小箱子,看上去这个男人平时会自己处理一些伤口。她解开他的衬衫,伤口的地方凝结的血块和布料长到了一起,在剪开衣服,挑出布块的时候,还是再一次弄破了伤口。索性都在预料之中,她不慌不忙地止着血。期间,狡啮慎也痛醒过一次,眼睛里都是空洞的痛苦,冷汗从额头渗出,看得霜月心中一搐。
“你忍一忍,我没有找到麻醉药。”霜月手上不停,继续清理着伤口,“万幸,子弹没有深入,只是划伤。”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望着霜月的眼神全是松懈、不设防的疲惫和痛楚。他闭起眼睛,紧紧皱着眉,认同了她的做法。
虽然是第一次拿活人处理伤口,但是她的动作极为熟练。学校学到的技艺虽然全是理论的东西,又少有实践的机会,但是霜月还是完成的很出色。最后再消毒一次,就不会感染了。
除了腰部的子弹划伤,其他伤口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流了太多血。消毒之后,她打了水帮他擦去血迹,好多血一直流到裤子里,霜月也顾不得羞涩,解开他的裤子,脱下下来。此刻作为医者,她的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伤者。
等做完这些的时候,松懈下来的霜月整个人都虚脱了,脱力地跪坐在地上,扑在床边。喘了好久,才抬眼看了他一眼,昏迷得很沉,霜月想抬手测量他的温度,发现自己整条手臂酸痛得根本抬不起来,集中精神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松懈下来,马上就察觉自己身体早就超负荷运作了。她稍稍费力,才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她用手背在他额头一停:没有发烧,情况还算乐观。
霜月扯过被子,盖在狡啮慎也的身上。她疲惫地靠坐在地板上,累得睡过去之前,嘴角还勾着邪恶的笑意,想到的居然是:我在老师之前把狡啮慎也的身体看光了,不知道老师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觉睡得极沉,自从学院出事至今,她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沉,总觉得心中有一种安心的力量,好像再也不用害怕未知和过往。她为这甜美的梦境沉溺,舒服得不想醒过来。
极为宁静的睡眠中,突然听到一个是大男孩的声音,极为响亮且尖锐的惊呼声,响彻整栋住宅楼。霜月心里暗叫不好。
她骤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坐在地上的,怎么会……?她转过脸看了看身边,心脏被刺激得收缩了一下:狡啮慎也的肩膀裸|露在被子外,与其说肩膀,不其实是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被子几乎被盖在霜月身上。他还昏迷着,即便是眼前这个黄发的大男孩这样大声的说话声,也没有吵醒他,他只是淡淡皱着眉睡着。
霜月愧疚地低着头:难道她半夜自己爬上床,并且卷走了大部分的被子?太过分了……真是不可原谅,狡啮慎也他还是一个伤员啊。
眼前这个大男孩显然误解了,他惊愕地把嘴张成“o”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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