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野座低头看着她:“看起来并没有走错,你是上次樱霜学院的那个孩子吧,怎么会在狡啮慎也这里?”
霜月又将原先的说辞说了一遍,靠着墙站了下,让开了路。
宜野座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皱眉听着。或许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他好像很习惯性地皱眉。有点起疑,毕竟那个时候出现在那样的地方太可疑了。可是霜月又一副无害的样子,睁着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像某种松鼠一样胆怯地看着他。加之她确实救了狡啮慎也。他没有将那份疑心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确认狡啮慎也的伤势之后,宜野座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他看着霜月,说话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我是来接狡啮慎也去医院的。多谢你之前为他做的伤口处理,非常出色,就算是专业的处理大概也只能是这样的水准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医院吧,多谢你了,小朋友。”
“哪里……”霜月只能甜美地笑着,谦虚地说着。
“现在时间应该还早,现在去上课还来得及,我会派人送你去学校。滕应该就在这边,你稍稍微等一下,我来安排。”宜野座的左手戴着携带情报终端,看起来正要给滕打电话。
这样的变故,急转直下。霜月也不想的,但是好像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跟着。
她闷闷地低头,盯着地面看着,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老师肯定会很生气吧,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完成了。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罚。”虽然担心自己的下场,但是对目前的状态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待在这里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狡啮慎也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阻止地说着:“宜野,不用叫秀星了。”
宜野座不明所以:“怎么了?”
狡啮慎也看了霜月一眼,眼神很锐利,让霜月的心中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人好像早就醒过来了。
“让她一起过去。”狡啮慎也这样说着。
——“什么?”
——“……啊?”
和宜野同时惊讶的是霜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狡啮慎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面对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诧异,狡啮慎也只是微微地抿着嘴,态度很坚持,又重新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让她一起过去,不准许离开我的视线。”
宜野座看了霜月一眼,后者同样诧异的神情不像伪作,虽然不确定狡啮慎也要做什么,但是对于他少得可怜的要求,宜野座还是同意了:“好吧,下不为例。”
狡啮慎也闭起眼睛,说了声谢。
“我先去把车开过来些,然后让无人机搬运你。你们准备一下。那个小孩……”宜野座往外走着,不知道怎么称呼霜月比较好。
“我叫霜月美佳,gino桑。”霜月简短礼貌地说着。
“嗯。霜月,你帮狡啮慎也收拾一下。有劳了。”他简短地吩咐着,虽然语气很有礼,但是隐隐带着一种属于常年处于高位者的指使的气势。
“是。”霜月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并没有为此介怀。
宜野座走后,霜月问:“狡啮桑,要带些什么东西过去吗?”
“也没有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霜月几乎听不到。
她走近几步,立在床边,低下头:“狡啮桑,你说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大力按在床上,胸腔所有的呼吸都被压了出来。
狡啮慎也冰冷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是习惯了杀人的空洞和麻木,此刻锐利得像出鞘的剑,剑气直逼面门,将霜月扣在身下,手掌掐住她的脖子:“你……到底为了什么?”
他想杀我——霜月脑海中这个想法这样清晰,她的嘴唇一下子毫无血色,像是瞬间干枯的玫瑰瓣,苍白着张启:“狡啮桑……”
到底要做什么?
霜月其实不明白圣护要她做的是什么,当时的情况下除了听从槙岛圣护的吩咐,她没有其他选择。
这份不明白救了她的命。
狡啮慎也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冰冷稍稍退去,取代的是一种隐忍的痛楚,霜月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见过那样的目光。她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让他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他额头渗出冷汗,大口地喘着气,掐着霜月脖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宜野座走进房间,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又足足愣了一秒钟,扶了扶眼镜,往房外走去:“我果然好像还是走错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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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安局的医务室。是一间独立的单人病房,设施齐全。
狡啮慎也睡在一张干净的床上,医生已经给他重新处理过伤口,他的伤势很稳定,目前正安静地休息着,营养液通过静脉注射,缓缓地流进。病床旁边有几个监视屏,分别显示着身体状况和色相情况。
霜月和宜野座站在病房外的走廊。
“之前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公安局的监视官宜野座伸元。”他脸上露出一些类似微笑的表情,应该是一个很严格的人,连微笑都很少见,就算像这样微笑着,也没有几分真实的笑意,只是礼貌性和官方的问候。
“你好。”霜月点头,礼貌地回礼。
“狡啮慎也这几天就麻烦你了。看得出来,他很依赖你。”宜野座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的狡啮慎也,这样说着。
“这是哪门子的依赖,他明明是想杀我好吗?您真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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