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不算好,只要那根弦放松了,其实很容易醉。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又干掉了一整瓶高度白酒,因为趴在茶几上睡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腰腿酸麻,头痛欲裂。两个守卫早已麻利地收拾好现场,又将他连人带鞋挪到床上,看到他醒来,纷纷取笑他酒量不行,并伸手和他要钱。
康筠正揉着眉揉太阳穴,闻言摊了摊手:“你们看我浑身上下像有一分钱的样子?”他说着扯了一张白纸,刷刷写了个欠条:“以后出去了,百倍奉还。怎么样?放心,等我和你们阮爷做完这笔生意,这点钱还不是九牛一毛,不会欠你们的。”
守卫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可一想到昨天赢的钱转眼翻了百倍,又忍不住狂喜。这时候,他们听见康筠凉凉地补了一句:“当然,前提是我能活着出去。从你们阮爷手底下活着出去的人,好像不多。”
守卫:“……”
这种刚拿到一个聚宝盆,却发现聚宝盆是个玻璃脆,一碰就碎,这种感觉真是不要太酸爽。
这个时候,楼下客厅里,阮隋迎正在和方洪密谈。方洪在纸上写了个数字,推到阮隋迎面前:“这一进一出,倒手卖到香港,或者找‘驾驶员’倒入云南瑞丽,至少能卖到这个价。虽然要冒点险,但是只要做成这一票,就可抵一年的收益,只要小心行事,综合风险率并不高。不过……翡翠原石价格不同,成色差别很大,爷一定要慎重,找懂行的人验过成色之后再收货。”
阮隋迎微微颔首:“不过这一批货,钱局长那边至少要贡三成。到时候出货得他肯担风险才行,你去跑一趟海关,提前打个招呼,探探口风。”
“不,”方洪却微微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和钱局长透信儿。”
阮隋迎抬起眼皮,直视着他的智囊:“怎么说?”
“钱局长的五十大寿就快到了,到时候肯定要大办一场,h城不少人都会去示好,”方洪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那批原石我带人去看过了,有块一人高的,油青种,成色还不错,还有巴掌大的一小块切开的翡翠原石,是极为难得的老坑玻璃种,水头足,质地上佳。钱局长信佛,如果请玉雕高手连夜赶雕一大一小两座翡翠观音,小的拿去宴会上给他撑面子,大的宴会后偷偷送过去,必然得他心意,到时候趁机再送一些原石给他,暗示以后生意门路开了,以后什么极品的翡翠玉石都少不了他的,还怕他不为爷大开方便之门吗?”
“嗯,”阮隋迎听了之后一点头,“那就不要告诉他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找最好的琢玉匠。你再多找几个识货的人,提前带人去验货,务必保证品质,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方洪道:“是。爷放心。”
“嗯,”阮隋迎捻着手中的扳指,“对你,我自然是放心的。”说完,他话音一转,温和地问:“女儿的病怎么样了?”
“多亏爷照应,帮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病情暂时稳定了,”方洪低头道,“爷的恩情,方某永世不忘。”
阮隋迎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方洪站起来,朝他微一躬身,转身走了出去。他虽然还不到四十,但因为女儿的病,鬓边已经有了星星白发,但脊背却挺得笔直。此人心思缜密,行事周到,多次为他成功规避风险,若不是欠了他的恩情,女儿又在他手中,定然不会为他所用。
也是时候,再给他一点儿“甜头”了。
门在方洪身后“咔哒”一声阖上了,客厅里只剩下阮隋迎一个人,他站起来走到花瓶边伸手一扳,置物架缓缓划开,他沿着向下的楼梯走进地下室,值班的守卫听到声响,打开铁门躬身道:“爷,您来了。”
阮隋迎问:“调/教得怎么样了?”
“回爷的话,听话多了。”
“挑几个最水灵的,明天带上来让我过目。仔细着点,别拿那些没□□好的充数,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侍卫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神色愈发恭谨:“是。”
吩咐完这些事情,阮隋迎不再停留,他走出地下室和客厅,吩咐霍海农:“备车,去南城。”
当天晚上,阮隋迎没有回来。受拉尼娜现象影响,这个东南亚小国的冬天,降雨异常地多。这一场深夜不期而来的雨,下了整整一天两夜,第二天黎明的时候还没有停。别墅地势高,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山脚下的时令湖却已经是一片汪洋。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就仿佛地壳深处有一只巨兽在压抑地咆哮、艰难地抖动身体。大地为之震颤。
康筠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边向外望去,在熹微的晨光下,隐约能看见一道瀑布从山上垂挂下来,在巨石上磕磕绊绊,奔腾咆哮而下,丈许宽的水柱砸在较为平坦的石地上,轰轰作响,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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