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帮他把头发绾好,道了声,公子好威武。
皇帝扑哧一声笑了,贺兰骢未表示什么,简单吃了点东西,他又找了一块面纱,将眼睛往下全部遮住。
皇帝好奇,“你这是做什么?”
贺兰骢答道:“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皇帝摇头苦笑,“你想的倒是周全。”
贺兰骢暗道,自是想得周全才行。
大营的东面,有块开阔地,正是龙首山驻军骁骑营的演武场。
皇帝带人过来时,场中比武已经开始,制止了一众人行礼,皇帝带着贺兰骢找了个暖和的位置坐了。笑道:“先看看。”
贺兰骢不理皇帝,把目光望向场中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人影。看了一阵,道:“那个骁骑营的马上要落败。”
话音才落,场中胜负已分,禁军这边胜。
皇帝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
贺兰骢一笑:“那人勇武,却不灵活,禁军这边以巧取胜,胜在机灵会动脑子,抓战机。这样的人,若是放到战场上,稍加锻炼,他日必是难得一将。”
皇帝把贺兰骢的话放到心里细想了下,叫过安荣,耳语几句,安荣不时点头。
禁军此时换了一位统领上场,此人武艺精湛,经验老道,不消片刻,击败多位挑战之人。天子面前如此露脸,那人自是喜不自胜。
贺兰骢笑笑,站起身,皇帝想阻止已不及,人已然优雅步入场中。
统领见面前这人身着禁军服饰,不过面上却蒙了一块纱巾,心里嘀咕,谁啊这是,禁军中好像没见过。
贺兰骢不与他说话,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荣与皇帝一样,暗中担心,贺兰骢憋闷了,要活动下本没什么,偏他把身份掩藏起来,万一这演武真刀真枪的,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把人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场中的情形倒令他们颇为惊讶,贺兰骢没有采取任何进攻,一直都是防守之势。他的招式动作很怪,双膝下沉,左手自丹田逆向拂过,右手相反,动作缓慢柔和,一眼看去,根本不像比武,行云流水倒像是伶人跳舞时挥舞水袖的样子。然而,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化解对方来自不同方向凌厉的进攻招式,几十个回合下来,丝毫不见败势。
安荣毕竟早年混迹江湖,还是见多识广,赞道:“妙啊,好一招四两拨千斤。”
皇帝嘴里重复安荣的话,暗道,贺兰,你还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
话说场中那统领总是被贺兰骢轻描淡写地化解进攻,不免开始心生急躁。可对方招式简单,本看不出什么古怪,偏自己无论怎么进攻,均是被挡了回来。急躁中,他气沉双臂,呼的一声,直击贺兰骢的前胸,若是对方格挡,怕也讨不到多大便宜。
贺兰骢暗笑,脚下错步,侧身闪到一旁。手腕翻转,右手抓住对方手腕向下卸力,接着欺上一步,左手垫于对方胳膊反关节处,喊了一声起,向上轻巧一抬。
那统领啊的一声大叫,奋力撤回手臂,左手抱着右边有点不自然弯曲的胳膊,倒退着,喊道:“好功夫,我输了!”喊话时,就见人已经疼的满头大汗。
贺兰骢淡淡说句承让,便不再逗留,下了场,返回皇帝身边。
皇帝笑眯眯的,握了贺兰骢的手,摸个不停,只把他摸的直起鸡皮,偏偏想把手抽回去,皇帝竟然牢抓不放。
“贺兰,你那是什么功夫?”
“放开我。”贺兰骢声音压的很低,手还在皇帝的魔爪中呢,哪有心情说那个,
皇帝开始耍无赖,“你告诉朕,朕就放开你。”
又用力扯了扯,还是没挣脱,贺兰骢道:“东林乡间的强体功夫,好了,快把我放开。”
皇帝这次,更加放肆,居然把头扎进贺兰骢怀中,蹭来蹭去,道:“你没说实话,朕不放。”
左右看看,发现很多骁骑营的兵士和禁军已经瞪圆了眼睛望着他和天子,一副乐得看好戏的样子。就觉得面上一阵发烧,这气不打一处来,磨着后槽牙,低吼,“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皇帝忽然心情大好,抬起头来,继续耍赖,“怎么不客气啊,是不是晚上,嗯……”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只恨得贺兰骢想马上抽他两巴掌。
倒吸一口冷气,贺兰骢低骂:“无耻。”
皇帝发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好,嘻嘻笑道:“朕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贺兰今天才知道么?不急,晚上,朕可以多无耻几次,保证让贺兰满意。”
调戏的语调,贺兰骢气得几欲晕厥,真想再长出两只手来灭了这皇帝。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亏他能说出口,居然还如此兴高采烈,不知这北苍国的皇帝,是不是各个都这么不要脸。
皇帝腾出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问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难不成真的在想晚上……晚上、朕怎么伺候你对么?”
贺兰骢气结,想抽回双手,皇帝就是不放,结果扭动大了,贺兰骢感觉腹部一阵不舒适,低吼:“放、放开。”
皇帝听他语气不对,也有点慌了,手一松,就见贺兰骢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腹部,额头汗珠隐现。
“你怎么了?”见他难过,皇帝纳闷,不像毒发啊。
“我,我要回去。”贺兰骢勉强说着,腹中一阵阵绞痛。
“把太医叫过去看看。”皇帝开始担心,看他的眼神,很是痛苦,此刻真有点后悔了。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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