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手中的杯子被沅承生生的捏碎,碎渣子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剧烈的刺痛使得他的思路顿时清醒,恍惚间想起什么。
“景王府上去过没有?”他问道。
穆朝答道:“没有。”
沅承思考片刻,左手拿起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一行字,随后叫管家拿来一只散发出清香的小香囊,“叫个侍从是景王府一趟,把这纸条先给张管家看,然后告诉他沅策睡觉时离不开这香囊。如果张管家说沅策不在景王府上,让侍从再看一遍纸条,才发现这字写错了,沅策在他三哥那里。”
穆朝接过纸条,笔迹是十一皇子的,若是不细看,其中的“昪”字因为太过潦草很像是景,那正是当今三皇子殿下的封号。
“赶紧去办吧。”沅承吩咐道。
“是,殿下。”穆朝略一欠身,担忧的看眼王爷那只渗出鲜血的手,快步出去。
沅承重新坐回到椅子中,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掉掌心上瓷器的碎片和血迹,眼睛微微眯起,回忆起刚回帝都时在景王府的情形。
一个冷漠如冰,一个天真幼稚,压根就不可能互相吸引,但沅策确确实实和苍亭走得极为亲近,实在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若不是被罗言湛搅得不得安宁,乱了思路,他是准备好好调查其中原因的。
要么是其中有人在牵线搭桥。
唯一有可能的人——罗言湛。
不多时,穆朝回来了,“王爷,小皇子确实在景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沅承一直提起的心只是放下了大半,“沅策与苍亭走的太近”这个问题一日不得到解决,他一日无法安心。
见主子面色阴晴不定,穆朝又补充道:“王爷,小皇子殿下在景王府上得到很周全的照顾,不用担心他会受到欺负。”
“我知道了,先将院子里的仆从都打发回他们各自的岗位吧。”沅承挥挥手,考虑起别的事情,“一会儿罗言湛回来了,通知我。”
“是,王爷。”穆朝静静的退出去。
侍卫长刚走,一阵风夹杂着浓烈的酒香飘进屋里来,不用看,沅承也知道是是某个讨人厌烦的家伙又不请自来了,因为那样醉人的酒香只出自皇宫大内。
尽管沅策不是惠王带走的,但是沅承依然很想捏死他。
“六弟,”惠王面带春风,笑得很是灿烂,“我专门找宫里的老内侍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你最喜欢的。”
沅承看眼他手中的酒,不动声色的问道:“听闻属下说二哥不是回家陪王妃吃饭了吗?”
“女人是外衣,”惠王大大方方的坐到沅承身边,“兄弟是手足。相比之下,让六弟你喝到最爱的酒更重要。”
“那我可真为二嫂感到不值,”沅承的语气依然平淡,毫无波澜,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一旁的兄弟,“她一生的幸福全毁在你手中了。”
“诶,”惠王连连摆手,“我的好六弟,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锦衣玉食,侍婢成群,有好姐妹陪伴在身边,她过的很开心。”
“是吗?”沅承不置可否。
惠王自顾自的打开酒封,直接倒进茶杯里,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碎裂的茶杯渣子,在抬眼一看沅承的手,暗红色的血凝结在掌心,纵横交错,甚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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