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也正常,你父亲不常呆在这儿,他总是很忙,忙到没时间呆在萤石,更没时间陪你,他说他亏欠你很多。”
莱尔低低地说:“别这么说,这比扇我耳光还让我难受。”
“贾斯帕曾说,他虽然爱你胜过他自己,他仍然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不能给你正常的家庭,没有能够陪伴你成长,永远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莱尔带着鼻音低低地笑了:“不,他给我的比我想象的多,我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儿子。”
莱纳德怅惘地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无奈般地说道:“你应该遵照你父亲的意愿,不要再回奥玛,他让你离开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但他也知道我肯定会回来,不是吗?”
莱纳德没有回答,只是又叹了口气,“从前,这里是你父亲的办公室;以后,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莱尔为莱纳德话中的意思愣了愣,连忙说:“卡什叔叔,我没有那个能力……”
“萤石从来不缺少能力出众的人,你父亲被推举为领导人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当然他的能力同样不容置疑,对于萤石来说,精神力量比单纯的能力更重要,你姓贾斯帕,目前没有人比你更能够凝聚人心。”莱纳德顿了顿,“我对不起你的父亲,等我死了之后,亲自向他赔罪。”
对于莱纳德后面那句话,莱尔似懂非懂,但他下意识地没有问。
***
莱纳德在最短的时间内为莱尔配备了最顶尖的安保系统,甚至比贾斯帕先生还在世的时候更加严密,同时,他在当天下午约见了萤石的几个中坚力量,有他在场,几人对莱尔还算尊敬,但莱尔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三十出头年轻人的轻视目光。
意料之中。他才十八岁,曾经劣迹累累,怎能让这几个精英信服,要不是他姓贾斯帕,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相信这几个人根本不会来见他。
但那又怎样?他只需要他们的配合,不需要他们的尊敬。
***
萤石因为贾斯帕先生的走私案正在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但调查力度不是太大,因为贾斯帕先生一直到死都只是嫌疑犯,阿瓦纳法院始终没有给他定罪。萤石高层态度强势地和调查部门交涉,相关人员语焉不详,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和具有说服力的判词,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职责所在奉命行事”,让人冷笑不已。
另莱尔惊讶的是,整个萤石并没有因为这次调查受到太大影响,所有工作人员各司其职,除了气氛较往常显得沉郁之外,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没有像莱尔想象中的那样被沮丧、恐慌等负面情绪包裹。
这是一个坚韧的组织,莱尔心想。
莱尔只知道指控贾斯帕先生走私的凭据是一段录音,如今,那段录音被特别行动部队保管起来,只有少数具有高权限的高级特工可以查看,普通特工连一个字都不能过问。莱尔在莱纳德的指点下先后见了几个议员——当然都是很隐蔽地见面,几个议员都是贾斯帕先生的朋友,看在贾斯帕先生的份上才见的他,却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除了让莱尔要小心低调之外没有任何忠告。
一连几天像高速旋转的陀螺那样不停歇地工作,莱尔觉得疲惫的不仅是身体,他甚至懒得回家,直接在住习惯了的酒店安家落户,这家酒店距离萤石也近,更方便他每天上班工作。
莱尔一回到酒店就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整个人摊到沙发上,太阳穴鼓鼓作痛,他一边无力地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着莱纳德弄来的贾斯帕先生的尸检报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见一见贾斯帕先生的私人医生……
莱尔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被冻醒才觉得难受,按着眉心头重脚轻地站起身,莱尔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由于视线模糊,他晃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左边胸口有一个闪亮的红色光点。
混沌的大脑里跳出一线清明,让他接近本能扑向一旁……
“砰——”
☆、cer 33
奥玛医院西栋六楼,这里有最高端的医疗器械,有整个阿瓦纳最先进的外科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上右上角有个倒扣的蓝色半圆,下面是个小小的字母j,乍看像一把蓝色的伞——这是贾斯帕制药集团的标志,整栋楼都是贾斯帕制药集团捐赠,用于精密手术的研究和进行。能进西栋的病患要么非富即贵,要么身患疑难杂症,没有第三种情况。
现在,整个楼层的工作或非工作人员要在几分钟之内清空,很多医生还不明就里就被一帮保镖赶下了楼。
文森特要用一下六楼的实验室,结果刚上六楼就看到值班医生安妮急匆匆地往回走。
“安妮,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那么急?”
“楼层被紧急征用,一个大人物中了枪,马上入院,院长让我们一切听对方安排,尽快让出楼层。”
文森特嘀咕:“我恨有钱人……”
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叫住了他,“文森特医生,请跟我来。”
文森特还以为自己刚才的抱怨被听到了,战战兢兢地解释:“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
男人打断他的解释:“文森特医生,我看过您的资料,从医近八年,您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场手术中失过手,对吗?像您这样的人才,要不是副院长的打压,至少也是主任医师。现在有个机会,做完接下来的一场手术,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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