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海归正是热血冲脑的时刻,哪怕要他们堵机枪,炸坦克,趟地雷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做好军训而已,顿时一诺千金。
“各位的军训,只要一个月”,张文白乘热打铁,许下了重诺,“一个月后,蒋公就会从前线回来看望大家,待最后的检阅一完,将由蒋公会亲自授予诸位,陆军大学军训生毕业证”。
“那时,硕士者将加预备役上尉衔,博士者加少校衔,表现最好的五位,将再加授一级,得到蒋公亲自接见,努力啊,同学们”。
“轰”的一声,将海归们的军训典礼冲向顶点。
从此以后,四十多岁的博士,三十多岁的硕士,都焕发了第二春,干劲十足,根本不用教官督促,个个力争上游。
那天在张文白发言后,由杨校长讲解校训,随后就宣布解散,中午由招待所加餐,穿军服的所长亲自解释,是张杨二位长官,私人掏的腰包,因长官们工作繁忙,没能亲自为各位接风,请他代为致歉,有些没出息的东西,立马被感动得哭了起来。
在21世纪待过,刘郧还是能理解张扬俩位长官,他们就算是在演戏,也是演得很成功的那种,主要还是海归们自己触景生情,不论他们是否有雄厚的背景,又或已有明确的工作去向。
真正让他们感动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还能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体谅他们的艰辛与苦楚,俩位长官能把他们当人看,真的很感激、很知足,当然在短时间内是这样。
至于校训,就是黄埔军校的校训,源自孙中山先生的训词,诸如“为民前锋,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以及“亲爱精诚”之类,是很麻烦,杨校长自己都解释不清楚,难怪让学员们自习。
按军校守则要求,晚上宿营应轮流放哨值班,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凌晨七点,一队一轮,一轮三班,七人一班,每班四个小时,明暗哨岗各两人,流动哨三人,尽管磕磕碰碰,总算似模似样了。
第二天,在基本的队列训练之后,就由正则班第十期的陆冼锋,教大家唱校歌,居然又是黄埔军校的校歌,“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澈,纪律莫放松”。
真让刘郧怀疑,莫非这个陆军大学就是黄埔军校,仗着老相识的情谊,厚颜求教了陆师兄,才知道还真是以黄埔军校为底子,收揽了北洋军阀的陆军大学师生,与冯玉祥等一起,合办了今天的陆大。
陆军大学,是华夏目前最高等的军事院校,专门培养高级军事人才,进校资格非常严厉,海归们能进来确实是侥幸,但是对于陆某人的话,刘郧只认可一半,海归们不是有背景,就是有本事。
让这些海归进陆大军训,是有利于他们今后的发展,但换个角度来看,老蒋如此宽容,何尝没有故意收揽人心之嫌,所以最多只能算是互利互惠,同时也令刘郧暗暗惊惕前人的智慧。
时间很快过去,海归们对军训生活似乎有了感觉,虽然很艰苦,仍旧很勤奋,对于纪律与服从,也比普通士兵感悟更深刻,秦国洞为首的教官们,似乎对海归们的训练还比较满意。
观摩了特别班与正则班的训练,再对比军训班,刘郧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教官们故意放水,而且,为了避免海归被其他学员嘲笑,还严令禁止其他班的学员靠近,好在正则的第十期学员,正在积极准备毕业演习,第十一、十二俩期,大多还在外面实习。
特别第二期也才刚进校,正是天天被教官们修理的时候,就算真对军训班训练有想法,也不敢炸刺,早明白了“让教官不痛快,就是让自己不痛快”的真理,因此海归们的军训生活,还算平稳。
不过军训生大多都是文化人,还都是一副小身板,要不是老蒋发神经,根本没人敢让他们军训,万一操练过量,就会死得很难看,倘若有个好歹,海归的家人可都不好惹,教官们哪个不是老油条。
何况善良的华夏老百姓对于读书人,总有一种无理性的理解、宽容,甚至是崇拜,按秦国洞的说法,他们自己是粗坯子,海归们是精贵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里能与贱胚子的新兵一样。
所以这三天来,海归们除了基本的队列训练、勤务训练,以及简单的体能训练外,就是一些政治学习,毕竟都是文化人,悟性必然比一般新兵强,教官们要求又不高,自然皆大欢喜。
随后就是枪械训练,教官是温毕卿,从美国回来的华侨,打扮得很奇葩,一身笔挺的美军上校服装,腰间挎着两把长管左轮手枪,若非他自己介绍毕业于西点军校,刘郧还以为这厮是西部牛仔。
刘郧对于这个教官还是很佩服的,记得温.sir对大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手枪就是用来自杀的,冲锋枪不用学习,步枪需要加瞄准器,至于各位学员,只要学会如何自杀就行了”。
温教官用事实说话,先用黑布蒙住自己的眼睛,叫人在周围随机扔了几个玻璃瓶,只见闪电般的抽枪、开枪和收枪,枪响瓶碎,一气呵成,简直神乎其技,海归们全惊呆了,刘郧的口水流了一地。
刘郧在心中略略估算了一下,自己扔蚂蚁过去的话,恐怕还没到有效的0.5米之内,就会被温教官的长管左轮打成筛子,不由庆幸那晚遇见的,幸好不是温教官,否则那天死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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