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与会人员都傻了眼,蒋委座的得意门生,刘亦诚少将,竟公然煽动张杨二人率部投奔红军,简直是石破天惊、骇人听闻。连何先生这样的老红军,都被震得晕头转向,一次收编几十万军阀部队,红军还没这个先例。
看着呵呵傻笑的何先生,刘郧也很无奈,红军这些年是走了霉运,说是万里长征,其实就是打了败仗,不得不长途转移而已,要想收编几十万军阀部队,哪怕是穷途末路的张杨联军,还是勉强了点,因此只能算是下策。
张伯玉却一脸苍白,暗暗的拉了拉刘司令,让他不要再发贬言了,南京方面的中统与军统,实在是威名远播,像他这种小公务员,实在是有些怕了,万一有人认为他是刘郧同党,请去喝杯茶什么的就麻烦了,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唯有邓锡侯与马鸿宾心照不宣,刘郧可是大名鼎鼎的川西小霸王,连与日本的武尊交手,都只是平手而已,哪里又怕什么军统特务,说句难听的话,只要刘司令不公然叛国投敌,这些特务见到他都得绕着走。
邓老总毕竟是东道主,于是哈哈一笑,脸上笑容可掬,说起话来也是四平八稳,“亦诚老弟说得对,华夏虽大却无路可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深合我等行伍之人的胃口,来来喝酒去”。
刘三爷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至于张学勤是否会将此话,一一的传给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也是张少爷自己的事,反正今日一别,他的这番言论绝对会广为流传,传到西安等地也是迟早的事,于是也乐得清闲,拉着伯玉兄喝酒去。
马鸿宾也知大事已定,关于甘肃铁路布线之事,应该再无变故,于是也心满意足了,不由呵呵直笑,带着马继芳一起,随邓锡侯和刘郧喝酒去了。
官邸中偌大的会议室内,最后就只剩下了张学勤与何先生,俩人彼此面面相觑,都有些怔然发呆,很快俩人就反应过来了,如同火烧屁股一般,即刻离开了会议室,准备尽快向西安和延安发报,汇报此次会议的重大变故。
待刘郧与张伯玉喝酒完毕,结伴回到了广庐大院时,俩人略喝了几口浓茶,就开始攀谈大家这些年来的经历,伯玉兄是客随主便,只好奉陪了,因为在他自己看来,与刘司令的名声鹊起相比,他实在是乏善可陈。
张伯玉不是在西乡县,当什么副县长么?究竟是怎么当的交通署主任?而法学与道路交通之间的差距,也确实太远了些,简直比猛龙过江还猛,刘郧大为不解,莫不是有人要害伯玉兄。这厮却一声苦笑,向他连连摇手。
居然这么不堪回首,刘郧也被雷到了,于是更有兴趣了,让伯玉兄细细道来。
张伯玉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解释道,“亦诚,我也不瞒你,汉中交通署主任这个位置,是家父的意思,也是想胡乱混些资历,以便今后出任县长、市长之类的职务”。
“转科、混资历?”刘郧也是苦笑不已,这么解释倒也合理,这厮与孔祥熙沾亲带故,今后在民国仕途上的发展,想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张伯玉的父亲,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伯玉兄自己又是从海外归来,不混个实职县长或市长,也确实说不过去。
不过今天这个突发事件,也说明了一点,伯玉兄想独当一面,还需要多多的锻炼,能再多见一些世面就好了。
然而刘郧一时脑筋短路,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灵机一动,向伯玉兄建议,“小弟即将结婚,你看,是不是陪小弟走走”。
“结婚?你与玉玲,至今还没结婚,你也太过份了吧”,张伯玉也有些来火了,刘郧与孔大小姐认识,也有二三年了,孔玉玲本就年龄偏大,居然至今还没结婚,这不是故意害人么,再这样乱来,彼此的兄弟就没得做了。
伯玉兄正欲翻脸问责之时,却突然回过了神来,不由一阵狂喜,抓住刘郧连声问道,“你们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将在什么地方举行呢?”
刘司令也被问晕了,于是将眼睛一翻,你妹,又不是你结婚,咋呼啥,还没等他开口,张伯玉就反应了过来,有些讪笑的说道,“亦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
刘郧也知自己理亏,也真把张伯玉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就将这些年来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其他女人的事情,也只是用尹沁兰为例,一笔带过,好在这年月比较崇尚父母之命,伯玉兄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东宫与西宫之事,历来比较复杂,若是立了孔玉玲为大老婆,便是对刘郧的老爹刘鄂北的不敬,反之就是对民国大佬孔祥熙的不敬,刘三爷想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就连fēng_liú倜傥自称的张伯玉,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要不,分地举行”,伯玉兄很快想到了一条妙计,拉着刘三爷细细分说,“亦诚你看,孔家真正在意的,还是南京与上海等显贵政要比较集中的地方,你只要在武汉或南京举行婚礼,嗯,干脆举行西式婚礼,这样外人就无从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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