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这几天一旦错过的话,要想再顺利入川,只有等到1935年的四五月份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了,刘郧如是想到,这就意味着,将会失去了半年左右的宝贵时间。
目前理论上来讲,距离日军全面侵华还有三年,前提是假设日本很知趣,不敢公然挑衅德国的军威,否者按七七事变算,最多也就二年零八个月,这么宝贵的时间被浪费掉,恐怕连刘郧都无法原谅自己。
赶到卢氏的别墅时,天色已经晚了,两人也不顾唐突,直接就去敲门,不久一个仆人出来应门,一问才知道,卢作孚先生也刚回来不久,正在家里吃晚餐,刘郧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仆人问明刘郧与孔玉玲的身份之后,连忙打开中门,恭恭敬敬的请他们进去,似乎有些走神的说,他们家的卢老爷早有吩咐,一旦见到二位,就请二位直接去见他,他恭候已久。
刘郧有些诧异,自己来见卢作孚,也是临时决定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见他,一时也没多想,反正见面后就知道了,拉着孔玉玲,跟在仆人的后面,越过大客厅,直奔餐厅而去。
卢作孚果然在进晚餐,桌子上有些简单的菜肴,看上去倒是标准的三菜一汤,湖北的家常凉粉,汉口的烂肉粉条,自作的泡菜,与一大碗紫苏鱼汤,另加一小盆的白米饭。
这一桌的饭菜,对于民国的普通家庭来说,确实很丰盛了,但说这是民生公司老总的晚餐,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据说卢作孚家产上亿的,30年代最大的内河运输大亨,就是顿顿鱼翅燕窝,也是小事一桩,如此俭省,倒是出乎刘郧的意料之外。
卢老总一看见刘郧与孔玉玲,连忙放下饭碗,起身来迎接,一副微笑的说,“玉玲侄女,亦诚贤侄,真是稀客,请坐请坐,老夫正在吃晚饭,如此接待俩位,确实有些失礼了”。
孔玉玲倒是没见外,笑嘻嘻的拉着刘郧,一起行了一个礼,很亲切的喊道,“卢叔叔好,是我们自己没做好,来的太仓促了,事先没给你打招呼,给你添麻烦了,还望卢叔叔海涵”。
卢作孚也不以为意,朗爽的笑了起来,有些宠溺的说,“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净会哄人开心,多半又有麻烦事了,算了,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多半还没吃东西,来来,陪我一起用点”。
卢老总在不经意间,发现刘郧一副傻傻的出神,正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心中也是一愣,还以为某人觉得桌子上饭菜太粗粝,一时难以下咽,于是哑然失笑了,有些风趣的说。
“亦诚贤侄,这是老夫的错,原以为就一俩个人用餐,也就懒得做什么菜了,既然现在贤侄与玉玲来了,当然早就安排人,给你们俩重新做了些,不用担心吃老夫的口水”。
风趣归风趣,孔玉玲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正要拉着某人一起道歉,刘郧微微一笑,望着饭菜,有几分诧异的说,“小侄失礼了,让卢世叔见笑,小侄是有些意外,以世叔的家境——”。
卢作孚顿时呵呵大笑,也有些意外,即刻接过话题,“亦诚,你认为我这个民生公司老总,就该天天大鱼大肉,就该顿顿山珍海味,是的,以我的家境来说,这样做确实不成问题”。
“但是”,卢老总脸色一整,略带笑意的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话,会导致人的身体出毛病,我这个人是不怕死,如果得一些富贵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话,我还是挺怕的”。
孔玉玲这才听明白是怎回事,于是白了刘郧一眼,才做了进一步的解释,“亦诚,你别听卢叔叔瞎说,你知不知道,别看卢叔叔家大业大,其实一年倒头,也没赚几个钱,全是瞎忙活”。
民生公司的内幕,外人是怎么知道的,卢作孚有些意外,微微有些责怪的意思,“丫头,这些都是你老爹说的,怎么能随便拿出来乱说呢,到时卢叔叔的公司垮了,就去你家赖着不走了”。
孔玉玲望着刘郧,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对卢作孚有些调皮的说,“卢叔叔,你公司的事情,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再略略的统计一下收支情况,每年是赚是赔,自然一目了然”。
此言一出,不但卢作孚觉得十分惊诧,就连刘郧也对孔大小姐刮目相看,心中暗道,孔玉玲不是爱丁堡的神学博士么,怎么还精通企业管理,莫非是孔财神的基因在作怪。
孔玉玲正欲在说细一些,一个倩丽的美女,端着一大盘菜肴,翩翩而至,大家定眼一看,竟然是神出鬼没的袁琪儿,孔大小姐也是一愣,这个迷路的女学生,不是该在孔氏别墅么。
刘郧心中不由一紧,突然想起1938年,日本人暗杀卢次长一事,对了,袁琪儿还是日本的内亲王,这厮该不会想刺杀卢作孚吧,失声叫到,“你在这儿干嘛,千万不要乱来”。
袁琪儿也不搭话,只是微微一笑,将菜肴轻轻的放下后,才对卢作孚说,“卢伯伯,菜已经做好了,请品尝”。
原来如此,孔玉玲与刘郧,不由松了一口气,突然心中一动,难怪卢作孚与他的仆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卢老总却也不意外,看着似懂非懂的孔刘二人,微微一笑,略作解释,“你们不要误会,袁琪儿这孩子,是我老朋友的女儿,其祖上与家父也是渊源颇深,我一直将他视作我的亲女儿”。
看了看卢次长与袁琪儿的神态,觉得他们所言的似乎也不像有假,刘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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