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风雅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许多冷汗。
棋道之争,容不得有片刻怠慢。
他要为棋宫诸位大棋公拖延一炷香的时间,本是极为简单之事。
甚至借助生死墨盘,他可以直接斩杀两位神魂融入墨盘的北魏大人物。
只可惜那位江轻衣的出场打乱了他的安排。
黑白杀伐,东伯风雅主黑,步步杀招,极富有侵略性。
“你的棋道造诣变强了。”他盯着那个笑容儒雅的年轻男子。
江轻衣不置可否,持白守势,滴水不漏。
两人僵持之际。
曹之轩微微拧眉,若有所思看着两人博弈,袖口微松,两指之间多出一枚刀片。
他面目如常,刀片在两指之间,轻轻割开自己指尖一条细小血口,接着双指之间的刀片灵巧无比的翻飞而过。
黎雨几乎没有觉察到自己耳垂处被曹之轩轻抚之处被隔开一道狭小的血口。
接着魏皇轻轻拍了一下江轻衣的肩膀。
这位北魏年轻皇帝不动声色,手中刀片已饮三人血。
魏皇面色自若,刀片掠回袖子。
他面上淡淡浮现一抹笑意,在江轻衣耳边轻声问道:“有胜算否?”
江轻衣很老实的摇了摇头,认真道:“这个人很强,比起顾胜城都不遑多让。”
曹之轩复又皱了皱眉,与黎雨对望一眼之后,对江轻衣低声道。
“拖住一炷香。”
江轻衣面色有些凝重。
他知道对面也在拖延时间。
东伯风雅在等棋宫的杀兵赶来。
但魏皇要他拖延一炷香。
便是要等北魏的救兵。
江轻衣深呼吸一口气,他望着满目杀气纵横的棋盘,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一炷香。”
他不知道魏皇在等哪一位。
但他必须相信这位魏皇。
死局如何变活局?
......
东伯风雅在等远在西夏的棋宫大棋公。
按计划行事。
诸位大棋公早就应当持羊皮卷跨越空间来击杀这位魏皇了。
可如今已经接近一炷香时间了。
别说有一位大棋公赶来了。
连空间波动都不曾有所感应。
东伯风雅心头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还不来?”
他突然有些烦躁起来,望向棋盘那一方的年轻男人。
那个人依旧笑得朴实,东伯风雅深呼吸一口气。
生死墨盘锁定之人,必须要将棋局进行到底。
“无须他们这群胆小鬼来动手,我亲自了断你们。”东伯风雅静下心来,不再去思考身外之物。
曹之轩则是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周遭环境。
他在心底默默计数。
一炷香到底有多久?
即便两人运转心力到了极致,落子如同闪电。
也只不过是开篇互争之势。
曹之轩突然皱起眉头。
一炷香时间到!
空间传来一阵波动。
东伯风雅的面容上勾起了一丝笑意。
“是我棋宫大棋公的气息!”他唇角微微勾勒,不再去看棋盘布子,反倒是眯起眼想看清楚是哪一位大棋公率先来此。
空间出现一道极为骇人的裂缝。
空间裂缝被一只手拉住,向一边缓缓撑开。
气息有些不对。
有一种极为妖异的感觉。
滴答。
滴答。
生死墨盘上多了一滴粘稠的血液。
东伯风雅没有说话,看着一滴两滴血液低落。
他沉默抬起头,望向那道空间裂缝中走出的身影。
那道身影身材修长,一头黑色长发如瀑般垂落。
一只白玉簪斜插在发中,如同修罗般紧紧扣住黑发。
是个女人。
极为恐怖的女人。
阎小七面无表情,一只手平抬而起。
那只手上拎着一颗头颅。
南宫般若。
的确是棋宫的大棋公。
东伯风雅笑了笑。
他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另外一道身影从阎小七背后踏出,那人立起四只手指,在胸前竖起,向着北魏陛下淡淡鞠了一躬。
袁四指平淡至极道:“只可惜棋宫太过谨慎,不愿意多派一位大棋公,否则按照王爷的计划,还能多拉几位大棋公赴死。”
曹之轩面色有些不善,寒声道:“你们胆敢把朕算计在里面?”
“怎敢?”袁四指不去看那位北魏皇帝,自嘲笑了笑,道:“不过这可是王爷的一条命,怎么能就只值一个南宫般若?”
这可是西关那道白袍的一条命。
怎么能就只值一个南宫般若?
言外之意,自然也是值得上曹之轩目前被压在砧板上的这一条命。
“朕若是撑不到这一炷香呢。”曹之轩淡淡开口。
“怎么会呢?”袁四指笑道:“王爷说陛下能撑过,陛下一定能撑过。”
曹之轩更是冷笑。
他这才发现那道白袍驭人不输驭枪。
“好。很好。”曹之轩面色铁青,道:“但你们要杀的大棋公,一个都没有来。”
他望着阎小七,声音有些微冷道:“你莫非也觉得朕这颗棋子当得应当?”
阎小七没有说话,一头黑纱遮面,看不清神情。
她缓缓松手。
那颗南宫般若的头颅重重砸在棋盘上,溅出一盘血花。
曹之轩沉默了。
他望着半空中那位衣衫染血的阎罗王。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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