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似乎想了一下道,颇为不赞同:“若是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咱们一定脱不了嫌疑,皇上,这样做很冒险。”
“那云扬有更好的方法吗?”络熏询问,看云扬的神色,似乎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没有!”殇流景接口道,淡淡地瞟了云扬一眼。云扬似乎有些诧异,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反对,而是信任地依从了殇流景。
络熏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似乎,这二人,完全在无意识之中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有了某个更好的计划,这种心有灵犀早已将络熏排除在外,是络熏进不去的秘密地带,络熏没来由的心情微微低落。听得殇流景继续道:“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冒险?”殇流景不相信这么珍惜性命的人会让自己的几十弟子白白送死。
“当然不是,放火要有放火的技术,放火,而要让他们相信是仓库自己着火。反而,我们要充当营救的角色,让格莫尔对我们感恩戴德,听从我们的话让我们参与城门口的屠杀,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营救那两百百姓,同时制止群龙无首的将士们中了西蒙的残忍激将法而盲目出城迎敌。”络熏越说,眼眸里出现淡而坚定的光亮,这是沉静而胸有成竹的眼眸,这双曾为许多无辜的人含过泪的美丽的眼眸深处,埋藏着无尽的智慧。
“光说说可不行,具体要怎么做呢?”殇流景看着络熏的眼眸,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整张俊美的脸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和光芒,炫目华美。
不知为何,络熏总觉得有些刺眼,先前那种不想再看这个人一眼的心情再次泛起。络熏转眼看向云扬,这样总是有着温柔弧度的半张面容,总是为人顾虑思量的柔软内心,让人那么安心着想要依靠。
殇流景刚泛上唇角的一抹笑意一点点僵硬,然后,又似乎想到什么,勾起唇角笑得放肆,半眯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夜色很美好,然而,无论是饮酒作乐的还是轮班守卫的可没有静心欣赏的兴致,不远处锣鼓轰鸣,欢呼尖叫以及夹杂其间的靡靡之音引诱守卫的士兵,空气里传来的渐渐酒香更是让他们难耐诱惑,伸长了脖子巴巴地望着人潮拥挤的方向,脸上写满不满和抱怨。
“哥们家是协落的啊,协落那地儿没什么好作制啊。老弟我家那可是幽都的。”阴影里粗嗓门的士兵得意洋洋地和不停来回踱步的高瘦士兵搭话,眼睛不时望着热闹的某处。
“嗯,是啊,那里地又贫瘠,一颗菜下去,半年还长不出个型儿,而且常年不下雨,到现在这四五月的,纳尼河的水都快干了,能作个什么好东西啊,倒是甜瓜纳尼河边可以中几个个甜瓜,那甜瓜可真甜啊,不知道打完了战,回家的时候,今年的甜瓜熟了没,但是,甜瓜再甜也不能当饭吃啊,就是没饭吃才来当兵的,现在有饭吃……嘿嘿还有酒喝……”高瘦的士兵聒噪地喋喋不休,说到喝酒,咕咚,吞了口口水。
“哎,兄弟,我去趟茅房……”靠在土砖做的仓库的月影旁边的守卫见状,扯着粗嗓子哈哈笑着说,眼睛向篝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方向望了望。
“嗯,去吧,快点哈,别忘了……嗯哼!”不停地来回走动的高瘦家伙立即回应道,言语间透露的不是对对方借机会偷懒的不满,反而透着几分欢欣,看来是心照不宣。
“好嘞!”一个欢呼,暗黑的阴影里的士兵活跃地跳起来,飞快地沿着有规律的仓库的阴影离去。
“嗯……”忽然,这守卫轻哼一声,软软地倒下,被人拖进旁边的草丛,细细碎碎的一阵轻响,草丛里再次走出来一个人,此人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篝火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手里抱着好几坛酒,身上还挂了好几坛的士兵回来了,为了搬运方便,坛子自然是极大的。士兵走的踉踉跄跄,眼看几乎要把几坛子的酒给砸了,连帽子都被颠得有些不正,在半脸上耷拉着。
高瘦士兵立即跑过去心疼地接过几坛,喋喋不休:“你丫,还真她妈贪心,一次就拿这么多,也不怕醉死你。你丫要是摔了我不心疼,要是把我的宝贝儿给摔了,那可就饶不了你丫的……”
“呵呵……那就多喝点哈……”粗嗓门的士兵立即迫不及待似的拍开酒坛的封泥,抓起酒坛就往自己嘴巴里灌,口里含糊不清地道。
“喝……我说你丫个酒鬼,喝慢点啊,你给老子少喝点……”高瘦的士兵一边碎碎念一边不满地看着同伴的牛饮,怕吃亏似的,立即举起一坛便灌起来。
“妈的,他们喝酒玩儿鲜嫩的男孩儿,我们在这里吹冷风……”高瘦士兵一喝酒就又开始喋喋不休。
“对啊,喝……”粗嗓门的汉子边喝酒边应答,口之不清地道:“同样是守夜的,我们独喝,还……还不如大伙儿一起乐乐……”
“嗯嗯……妈的,让他们一起喝……”高瘦汉子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事,立即高兴地附和,起身,便朝旁边仓库走去。
粗嗓门的汉子抱着好几坛酒跟过去。
“一起喝喝,又不是常有的机会,现在连北冥的南宁王也助我们,我们赢定了,就先庆祝一下……”高瘦士兵规劝着。
“可是值班喝酒,被将军知道了……”那人还有点犹豫。
“那个,手里是酒吗?”旁边走来一个人,打着招呼,不太面熟,但似乎也不太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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