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他停下喝水的动作,拿著杯子的手微微地抖了下,半晌,才缓缓道:「她死了。」语气显得格外平静,听不出有任何感伤的气息。
死了!?
任如夏与杜平一又一次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後由任如夏打破这沉静,再道:「几时离开人世的?」他记得,半年前他还帮著他赶回京城,好让他能在重要时间赶回去看妻子和儿子,怎麽在短短时间内,他妻子就死了?
他深深凝视著苏若白宁静的面容,意外地,在他脸上读不到半点哀伤的气息,这让他又更加的疑惑了。
虽说他与他妻子是在长辈的媒妁之言下成亲,但依他的性子,就算再不怎麽赞同这桩亲事,也绝对会照顾好嫁进门的妻子,若妻子不幸身亡,表现出来的态度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模样。
这一切,不仅没消去他内心对苏家的疑虑,更增添了不少的困惑。
俊眸一转,他将视线落在紧贴著爹亲身侧的苏元安身上,突然间,他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
任如夏扬起嘴角,露出温和可亲的笑容,就这麽对著苏元安笑。「小安,你娘不在世上了?」要想知道真相的最快方法,便是让个毫无防备的孩儿说出答案。
他这一问,不仅引来杜平一错愕的面容,苏若白也不悦地怒瞪他。「你问小安做什麽?是在怀疑我说的话了?」
眼再一转,这次直接对上他好看却带著怒气的双眼。「我不是怀疑,我是担心小安还这麽小就得承受丧母之痛。」
「娘死了,小安不痛。」
众人蓦地一愣,纷纷看向说出这话的苏元安。
发现在场的人都看著自己,苏元安抬起小小的手,紧紧抓住身旁爹亲的衣袖,再次重复道:「小安不痛,小安只要爹爹陪。」
众人又是一愣,苏若白面色微地一软,张开手臂将他给紧紧抱住。
任如夏细细地审视著那张小小的面容,赫然发现他和苏若白相同,脸上都未有亲人离开後所带来的沉痛。
感觉就像是,他们父子俩压根不在意有没有女主人。
对於这样的结果,他感到惊讶,却是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问下去,也因为他对自己的防心重,遂在感觉到他不愿说出後,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只是,他还挺难不去在意,就只好暂时压在心底里了。
再看著他,任如夏转移话题,缓缓再道:「这地方偏僻了点,距离轩香书坊也有段距离,你这样来回奔波著,不会累吗?」
问到他内心的痛楚,苏若白握著杯子的双手明显抖了下,双眼直视著前方,不看向任何人。
「我与书坊再无任何干系。」
「爹爹常去客栈帮忙,掌柜叔叔都让爹爹带吃的东西给我。」
客栈?
任如夏与杜平一再互看了眼,脑中立时浮现出京城的几家客栈,小间的不说,唯一有名气的就只有三家,其中一家还是任家所开,而唯一能肯定的,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家客栈以及杜平一用中饭的那一家,从他推了苏元安的行为上就能看出。只是……
他说自己与轩香书坊再无任何关系,这是真的?那不是苏家祖业吗?代代相传的家业,怎会突然说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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