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他爹呢,怎麽能听他以外的人所说的话?还答得这麽顺口,真是太让他伤心了。
无法说儿子不是的他,只能把所有的怒气全指向引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在他想说些什麽来反驳时,却因看见他展露的笑颜而打住。
这令他不禁想起流传在京城大街小巷内关於任如夏的事。
任如夏是任老爷讨了五个老婆後所所生下的儿子,是独子,也是仅有的一个孩子。
会取名如夏是因为据说在夏天以外的季节时,他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青草香,唯独在夏天他才会像正常人没散发出任何味道,任老爷对这怪异现象一直很难理解,遂替他取了如夏的名,希望他能像夏天那样没散发出任何香味。
只是,这不过是个谣传,是否为真可就没人知道了。
想到这,苏若白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子,好奇是否真是如此,可才闻了几下,便想起现在正逢夏季,依照流传的话来看,夏季的他身上是不会有其他味道,闻了也是白闻。
撇了撇嘴,他抱紧怀里的苏元安,感到有些难受地微微闭上双眼,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虽然他不停在说著逞强话,可这次的病似乎真的重了点,让他连走个路都会觉得难受。
继续被拉著走的同时,苏若白下意识地往任如夏的方向瞥眼看去,可这一看,竟意外对上他朝自己投射过来的目光,惹得他有些慌忙地拉回视线直看向前方的路。
他不需要外人的帮助,尤其是曾为对手的人,更不需要他的出手帮忙,可这次……
罢了,就看在小安担心的份上,让他再帮自己一次吧。等看完病,他一定再远远的躲开他,尽可能不再与他碰面,以免被他发现自己不愿昭告天下的丑事。
相夫诱子【五】
在一间不算大的药铺里,苏若白就坐在桌前由著大夫替自己把脉。
他以为,任如夏在把自己带来这後会立即离开,可没想到他就牵著苏元安站在一旁,除了等待,还不时地问著自己的病况,也问几时会好的话。而另一旁则站著据说是他左右手的杜平一。
他们的关系几时变得这麽好了?明明在半年前他们还是不相往来的死对头,现在却像互相关心的好友,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再说,他压根没打算跟他们再往来,不需要这麽过度的关心他吧?
「幸好早来一步,再拖下去,怕是很难再医好。」放开把脉的手,大夫顺了顺下巴的长胡子,面露慈祥的笑容,道:「我开五天的药给你,早中晚各服用一次,五天後病情应该会好转。」语毕,他站起身,走进一旁的药柜台写下药单与抓药。
大夫一离开桌旁,苏元安随即拉回被牵住的小手,走至爹亲身旁,小脸上已有明显的放心。
「爹爹要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吃完药身体就会好了。」
苏若白垂眸看著他,抬手轻抚了下他的头,清秀的俊颜上有著为人父的慈爱笑容。「会的,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杜平一走至任如夏身侧,不约而同地与他看著眼前的苏家父子。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怎会变成现在这落魄的模样?他妻子呢?
照理来说,他生了病,该由他妻子来照顾他,决定是不是该请大夫看病,怎会由一个这麽小的孩子来外出替爹找大夫?
诸多疑虑随著四周飘散而来的药味逐渐增多,两人同时看出苏若白强撑著不适的身子不让两岁儿子担心,杜少惟则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苏元安紧黏父亲有说有笑,他无从打进那对父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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