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西顾并未反抗,乖乖地跟着他们去了县衙里。
大清早的闹出人命来,这会儿路上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县衙门口更是如此,看热闹的人几乎把整个县衙都围满了。
一路上不少人对阎西顾指指点点,阎西顾倒是镇定,目不斜视地越过周围的人进了县衙大门。
候在县衙大门的人看到阎西顾被一众衙役压着进了县衙大门,有不少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声地嘀咕起来,话题无外乎就是些指点阎西顾以往所作所为的。
阎西顾对着情况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在他附身之前这个身体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街头宵小,吃喝赌无所不作,甚至是手脚也有些不干不净,毕竟就凭借他娘那点儿微薄的工钱作赌资还是远远不够的。
现在墙倒众人推,也是预料之中。
“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做出这种事情……”
“唉,只可惜了他娘亲,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他不是和李宏挺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杀人了?”
“估摸着是分赃不均闹翻了吧,不过李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叫做狗咬狗吧!”
“作孽哦造孽……”
小镇子里的地方官,县衙大不到哪儿去,不过县太爷油水足,衙役手里头的棍子倒是都锃亮锃亮的,显然是才购置的新家伙。
“安静,安静!吵什么吵,大人升堂呢,再吵拉出去打板子!”身形圆润的师爷一脸讨好地看着从后堂出来的县太爷。
那县太爷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子前,刚刚准备坐下,仵作就跌跌撞撞地从一边的屋子跑了出来,他跑到师爷和县太爷面前低声和两人耳语一番,不过片刻,两人就都变了脸。
“你说的都是真的?”县太爷黑着脸问道。
那仵作连连点头,答道:“是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呀!”
“这……”师爷一脸为难地看着县太爷,“县太爷,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大清早就被吵醒的县太爷脸色比他更臭,稍作停顿,县太爷挥了挥手,“退堂,退堂,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退堂,退堂,听到没有,都回去,看什么看!”师爷也跟着挥手,衙役们见状,虽然不明就里,但是纷纷赶人。
“师爷,那阎西顾怎么办?”刀头跑上去问道。
县太爷说完退堂之后就已经回了后面,现在只剩下师爷还在,刚刚若不是刀头拦着也早已经离开。
来看热闹的人被那些衙役驱逐,十分不满,不过民不与官斗,也只能是低声咒骂两句就各自散开。听了刀头的问话纷纷拉长了耳朵,希望听着点儿什么。
师爷看了眼阎西顾,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气馁般挥了挥手,道:“放了,都放了,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呀!”
才散开还没来得及离去的村民立刻围了过来,纷纷询问衙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阎西顾这个杀人凶手放了。
来报案的张桥反应由其激烈,他扯着师爷的衣袖就大吼起来,“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他放了,我亲眼看到他杀了李宏还、还一身血的吃李宏的肉……”
师爷听了他的话却是一脸不耐烦,啐一口了之后骂道:“放屁!李宏都死两天了,仵作房里尸体都发臭了,我看李桥你是喝晕了吧,杀人凶手?来人,把他给我关到牢里去醒醒酒!”
张桥闻言脸色当即一变,不可思议地看着阎西顾和周围已经转了话题的村民,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晕了。
刚刚还在落井下石的村民见张桥闹了这么乌龙,骂骂咧咧个不停,却没人在说阎西顾什么,一群人之中有那么几个脸皮稍微厚点儿的,也就是说一句‘开个玩笑’而已。
阎西顾却没说话,他出了县衙大门,不理会周围七嘴八舌的人,径直往自己家里走去。腹部虽然还是不断传来饥饿感,但是进食之后的舒适感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慵懒。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吃饱喝足就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事情了!
周围的人这会人都尴尬着,都默契地让开路来让阎西顾过去。
县衙离他家有一段距离,他娘亲听了他出事的消息之后就你可往这边赶来,阎西顾出门没多久之后便遇上了。
“顾儿,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呀,他们怎么说你、说你……”见阎西顾走在县衙外,她紧张地拽着阎西顾的衣袖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没事,就是张桥喝晕了胡说八道而已,你别当真。”阎西顾搀扶着她,准备把她带回家去。
虽然她并非是他的亲娘,可毕竟是这具身体的娘亲,没有亲情也有一份恩情在。在情况允许下,他还是会尽可能地照顾好这个辛苦了一辈子的女人。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安静的一天,两人还没走几步路就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次拦住他们的人是一个小道士,约莫是个初出茅庐的茅山小道士,年纪不大,一脸青涩。
小道士卖相不错,虽然年纪不大眼神还有些青涩味道,五官却是已经张开来,薄唇轻抿,青丝轻挽于身后成发髻。在一身朴素青衫的衬托下,倒显得格外俊俏。因为拦住了陌生人,他有些拘谨。
见阎西顾母女停下脚步,他对着两人抱了抱拳,然后僵硬地开口说道:“我是五道山山上五道庙中弟子,此次初出庙门下山,刚刚听闻阎公子的事情,有一言相劝。”
阎西顾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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