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歆华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万慎,而那个放冷箭的,正是万慎的手下弟子。万慎恭敬的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呈给喧烨宁,喧烨宁并未接,只是又看了万慎一眼,“另一个!”
“这……”万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暨歆华。
“……”万慎从腰间又取出了一瓷瓶,“那个是外敷的,这个是内服的。”又在喧烨宁的怀疑的眼神中,拿出一粒吞了进去。
喧烨宁一把抢过两个瓷瓶,挣开了一旁的暨歆华,向颜渊和蒋六走去。
这时候的被四个人用剑指住的颜渊看不到后面的那个还坐在地上的蒋六的样子,只是用余光发现那人还是坐在地上,面上又是冷了几分。他只是当这个蒋六平常的时候不正经,不当用,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到了正经的时候还是靠不住。
“颜弟……”蒋六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叫了一声,颜渊这才想起刚才那阵破空之声,应该是镖,才感觉到不对。心下有些愧疚,刚要回头看,却是另几个人又举着剑逼近一分,颜渊凤目微瞪,几个人竟是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惊到,而且这几个人也都是知道颜渊的真实身份的,但是又碍于暨歆华在场,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
“放肆!”几步走过来的喧烨宁厉声喝道。几个人听到了,又看到后面的暨歆华微微颔首,便收了剑。
“师叔,你赶紧带了六爷下山去吧,六爷的伤势需要及时治疗。”喧烨宁将药瓶塞到了颜渊的手中,“这是解药,白色内服,青色外敷。”
被喧烨宁捉住手的颜渊,微抬了一下眉,看着喧烨宁面具下一双灼灼的眸子,又不着痕迹的将瓷瓶收了起来。回身将地上的蒋六扶了起来,手腕一抖,将银鞭收回手中。倒是一圈围着的人,却没有散去。
暨歆华一挥手,围着二人的玄冥教众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万慎,备车,送颜师叔下山。”暨歆华朗声吩咐道。
颜渊脚步微顿,头也未回的说道。“……不劳费心。”
“咳咳,其实……”被人架着的蒋六有些气息不稳的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颜渊凑过耳朵,蒋六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听清楚。
“……有人送挺好……”因为我要晕了,后面的话,还没等蒋六说出口,他的意识就陷进了一片黑暗中。
去须露真貌
这蒋六也算是倒霉了,好不容易是下了决心来这儿看看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风景,顺便也算是参加个这,呃,惊世骇俗的男男婚礼,本以为这颜渊只是为了参加婚礼,顺便找他师侄聊聊啥的,没想到,最后却是来抢亲的。而人家正主都没怎么样,他这个帮忙的却成了把子,而且,被一镖钉在了这屁股上。
昏了以后,蒋六倒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他知道自己貌似是在个马车里,尤其走的是山路,途中好像又有人扒了他的裤子!这可不得了了,这裤子可不是谁都能扒的,蒋六心里这个着急啊,可是四肢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来了。
颜渊将蒋六的里裤脱了下来,那一镖其实是扎在了大腿根的外侧。是个四芒的镖身,上面闪着幽蓝色的光,一看便知是淬过毒。颜渊刚要上手去拔出那个嵌在肉中的镖,而本是昏迷着的人,竟是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虽说是昏迷着,但是蒋六爷的唠叨的本质却是没变,话虽然不清楚,只是含在嘴里嘀嘀咕咕的。颜渊对着那个不断蠕动着的人带着那个晃着的屁股,竟是有些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就在那个没受伤的那边拍了一下,“别动……”颜渊微皱了一下眉,声音确是没有那么冷了。
那个人有些老实了,颜渊趁机猛的就把镖拔了出来,瞬间都可以看出蒋六的肌肉有些僵硬了起来。颜渊又吹燃了火折子将随身的一个匕首烤了烤,刚要将蒋六中了镖的地方的四周已经被毒扩散了的死肉挖去,可是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找了一圈,在简陋的马车上却也只有蒋六的那条里裤是比较干净的,无奈之下,颜渊只能将蒋六脱下来的里裤撕了开,塞到了蒋六的嘴中,防止他咬了舌头。又撕了一些里裤的布将蒋六腿根处的血脉扎了起来。
然后却没有直接将腐肉挖了去,而是掀开了帘子,“稳些驾着。”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是,颜先生。”驾车的万慎应声道,边收了收缰绳,让马车跑的慢些。
“忍忍。”颜渊未多言,只是对着昏迷着的人说了两个字,这伤本应下了山再治疗,但是颜渊怕那毒扩散,无奈之下只能在马车上就帮蒋六疗伤。说完以后颜渊自己有些愣了一下,那人已经昏了,这话,倒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与谁听了。
颜渊怕蒋六途中因为疼了乱动,只得将人抱趴在腿上,用自己的左臂压着蒋六的上身,右手拿着已经烤过的匕首迅速的挖去腐黑的死肉,直到血液都是鲜红色的。颜渊感到怀中的人一阵痉挛,又忽的放松下来,想必是混顿的意识因为疼痛直接昏死了过去。
将止血的药和喧烨宁给的外敷的药敷在了创口上,又用蒋六那条倒霉的里裤撕成的布条绑了起来。至于内服的药,在蒋六刚昏倒的时候,颜渊就给他服了。所以才能治住玄冥教中至毒的螟毒,这个毒只要是沾了以后,便会由创口慢慢腐烂,并且不及时解毒,中毒的人虽是会昏迷,但是却是会内脏随着体表一起溃烂,这算是一种阴损下流的毒。
“先生,到了。”马车停在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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