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盛凛扯开了车帘,抓着谢西槐将他抓了出来,直接打横抱在怀中,再回头去看,地上就只剩两具尸体了。
“怎么了?”盛凛问谢西槐。
谢西槐可怜地说:“里面还有蛇。”
盛凛将他抱到马边,谢西槐拉着马鞍坐到了追云上面,问盛凛:“是不是跑了一个?”
见盛凛点了点头,谢西槐有些愧疚地说:“我刚才不叫你就好了。”
盛凛碰了碰谢西槐的脸颊,谢西槐抬头看他,看见盛凛的耳边溅到了一滴血,就拿出手绢,叫盛凛别动,凑近了帮盛凛擦了擦。
血迹已干了大半,也擦不干净,谢西槐刚想说到了宝昌府,进客栈得好好洗洗,手腕就被盛凛握住了。
盛凛的马高,他人也高,俯视着谢西槐。
谢西槐看不懂盛凛的眼神,只觉得他的眼里有些不同一般的深意,心里说盛凛真是的,自己都被他看得面热了,他却又不说明白,只把他手里的手绢夺走了,才掉转马头,说:“走吧。”
盛凛这回马骑得不快,连心不在焉的谢西槐也能轻松跟上。
而谢西槐想了一路,才断定那应当是一路同生共死的友情。
快到申时,他们遥遥看见了宝昌府的城门。
谢西槐在马上说了很久自己腰酸背疼,骑一时辰马折了十年寿,又说一会儿要泡很久很久的澡,要是有人给他按按肩膀脖子就更好了,独角戏一路唱到了客栈里头。
用了晚餐回到厢房,热水已经给谢西槐备好了,谢西槐总算尝到些以前做小世子的感觉,边解衣边问在一旁的盛凛:“你帮我去问问店小二,能不能来帮我捏捏肩呀?”
盛凛看他tuō_guāng了衣裳,走过去把他抱起来,问他:“怎么不叫我了?”
“你又不愿意帮我按。”谢西槐瞪他一眼,泡进热腾腾的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闭眼趴在木桶的边缘。
蓦地,有一双粗粝的手放在了谢西槐肩上,谢西槐睁开眼睛回头看,盛凛正按着谢西槐的肩。
隔着水汽,谢西槐看不清盛凛的表情,心里觉得盛凛应当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过碰在他肩头的手还算轻柔。
盛凛抚着谢西槐浑圆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谢西槐被他按了一会儿,蹬鼻子上脸了,开始指挥盛凛:“中间一些,你要用力按——也不要这么用力呀!”
盛凛一使力就把谢西槐按疼了,谢西槐抬起一只湿淋淋的手,覆在盛凛的手背上教他。
谢西槐的手生的漂亮,骨节被热水一蒸,透出些粉色,软软搭在盛凛手背,给他演示什么叫做不轻不重地按肩:“要这样。”
教了许久,谢西槐才把手拿回来,让盛凛照着按。盛凛这回可算用对了力气,把谢西槐一天的舟车劳顿都按没了。
谢西槐的困意也泛了上来,感觉盛凛的手从他的肩颈处按到了蝴蝶谷间的脊椎处时,谢西槐喊了停:“够了够了,本世子要回床上去了。”
他站了起来,被水浸湿的黑发柔顺地贴在细白的肉上,。盛凛一言不发地把谢西槐抱出了水,床上已铺好了软巾,他把谢西槐放上去,便转身也去沐浴了。
等真躺回了床上,谢西槐突然又睡不着了。
他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那条蛇绕在他身上的样子,手臂和腰方才被紧缠着的地方都有些疼。
他沐浴时看了看,身上好几道勒出来的红痕,也不知何时才能退。
正在胡思乱想时,盛凛回来了,谢西槐抬头看了他一眼,盛凛问:“不是说困了么?”
谢西槐赶紧闭上眼睛,说:“睡了睡了。”
可他又不敢真的闭眼,只好在盛凛吹熄了烛火后,又睁开眼睛,看着床帏发呆。
看着看着,怎么觉得黑黑的房间里总有晃动的蛇影,谢西槐转头看看盛凛,躺得离他有些远,刚想慢慢挪过去,盛凛就开口了:“还睡不睡了?”
谢西槐立刻有些害怕了,怕靠过去盛凛又要生气,只好又往后头挪了挪,背贴着墙,小声道:“我有些怕。”
“怕什么?”盛凛说完前一句,顿了顿,才又问,“怕我?”
谢西槐赶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哪敢啊。”
他觉得盛凛肯定被他翻来覆去地弄生气了,缩在墙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盛凛见他乖乖闭眼,突然起身,又点了一盏灯,放在不远处的小矮柜上,走回来问谢西槐:“还怕吗?”
谢西槐晃晃脑袋,打了个呵欠,道:“不怕了。”
这么过了一会儿,困意又回来了,半梦半醒间,谢西槐觉得背上的墙也太硬了,就一点一点往前挪去。
他忘了惹盛凛生气这回事儿,睡姿又变得恣意了起来,先是翻身趴在了床上,手肘压住了头发不舒服,就又打了个滚,背对着盛凛睡着,快要睡着的时候,谢西槐觉得手臂被人拉住了往外扯。
他皱着眉头推那钳着自己手的东西,好像是盛凛的手,不知道这阴险的江湖人又要做什么了。好在他把谢西槐翻了过来之后就松开了手,谢西槐委委屈屈打了他一下,继续睡了过去。
可过了一会儿,谢西槐又被扯醒了,他的头发好端端散在床里,以前也这么散着,不知今天怎么就怎么放怎么不舒服,老有一种被人扯着玩的感觉。
谢西槐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就是这个盛凛在玩他的头发,他想大声叱责盛凛,发出来的声音却有气无力的,把方才盛凛问他的那句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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