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要到了呢!”嬴洛叹息。
“嗯。”剑潇递来一杯茶。
“你真的想让我跟你去问鼎阁吗?”她眨着眼睛疑问。
“嗯。”剑潇不容置疑的点点头。
“可我去问鼎阁做什么呢?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替你生孩子?”她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剑潇一阵,似乎才认识他这个人。
剑潇被打量的大窘,吱唔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爱过男人……我想……娶你!一辈子对你好!”后面两句却说得分外中肯。
萧戎歌耳朵尖,听到这两句话身子猛然僵住了,江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会这样阴晴不定的。
嬴洛大笑起来,“哈哈,不介意不介意!”话锋一转,“可你真的要娶我?不在意我曾经是什么样的女人?”
剑潇摇了摇头,他喜欢她的洒脱,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心既已死,何不找个令自己轻松的人相处?可他终究没有品味到真正的爱情,何以对泉下的白薇说?
嬴洛爽朗的拍着他的大腿,“难得你这么坦白,那我也坦白我的过往好了。其实呢我是一个fēng_liú□□。”
这词真新鲜,剑潇不解,嬴洛指指萧戎歌,“就是和你们萧阁主一样的人,他有很多的女人,我则有很多的男人,他们呢或是平民,或是书生,或是江湖侠客,或是王孙权贵,只要觉着彼此投缘顺眼,便可以春风一度呢。”
剑潇愕然的张大嘴巴,嬴洛好意的用折扇一托,“收好你的下巴了。”然后接着道:“风过不留痕,人去不留踪,一夜过后便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形同陌路。”
剑潇诧异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洒脱到这般,嬴洛衣带当风,潇然长吟,“人生于世,背着皮囊的包袱已够累了,何必再背上爱情家庭的包袱?人之一世不过百年,潇洒走一回罢了!”
至此剑潇方明白嬴洛的那种情怀,她喜欢男人就像喜欢衣服一样,她有男人也像穿衣服一样,你怎么能怪一个人喜欢衣服、穿衣服呢?可这种感觉为何萧戎歌没有呢?他一时疑惑,又听嬴洛道:“爱情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像于月落春潭、花香盈袖、芳草满地之处的一场春意缠、绵。你如果将这缠绵转到床第之间,便少不了柴米油盐的烦恼。”
然后剑潇明白了她与萧戎歌的区别,她是敬畏爱情的,而萧戎歌不屑爱情。或者说她抓不住长久的爱情,只愿抓住缠绵中爱情的尾巴,她爱她所有缠绵过的男人,虽然只有一瞬。
而萧戎歌所爱的不过是ròu_tǐ上的欢愉。
剑潇明净的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不娶你了!”萧戎歌长舒了口气身子一时疏坐于软榻上。嬴洛的眼里却是笑意,像又采到一朵花的女孩,然后剑潇握住她的手,“走吧!”
萧戎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二人已携手纵身消失在蓝天碧草之下。
嬴洛也不问去哪里只是任由他带领着,御风而行了一刻钟后剑潇才停了下来,眼前却是一个绝美的所在,春池清碧,芳草如酥,桃花飘雪,恍如一梦。
~~~~和谐~~~
剑潇抱着衣衫一时又是羞涩又是想笑。
穿上衣衫,系好衣带,束起长发后剑潇离开了缠绵之地,绕过流水清溪却在春柳树下看到一个男子。
他面朝溪流背对着剑潇站着,青衫素绦如身边的春柳,修长的手握着一只青玉的横笛,玉是上好的玉,清润碧透,像世间最湿润男子的眼眸。笛的一端系着明黄的穗子,随着他春衫在风中飘荡。他的背影也是清透的,仿佛暮春的早晨、阳光刚出时草尖上凝聚的露珠。
剑潇认得他,是只见过两面的秦笛。
在他想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秦笛回过头来,容色如洗,眉目欲染,出水荷茎般的秀洁清透,而他的眼睛则与他手里做成横笛的上好古玉一般温润清透。
“剑潇。”他开口的一瞬剑潇似乎看到三月春草的翠色从他唇齿间滑落,令听得人毛孔松松然,无限舒服。
剑潇唯颔首问好,心里却疑问他何以在此?瞧这样子似乎特地在此等自己,那他与嬴洛的事他都看见了?脸一时涨得通红,秦笛恍然未觉,“我们三年未见了。”
“是。——你是来找我?”剑潇与他的交情也不过是共一场酒,因而想不到他找自己何事。
秦笛淡然颔首,“山上有一间茅庐,内存好酒,我们去那里喝一杯如何?”剑潇便知道他找自己有事而此地并不适合谈论,于是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向山上爬去。
一路燕草如碧丝,单衫杏子红,剑潇忍不住便想起清让节时与萧戎歌闲游的情形,心里一痛只得说话分散精神,“那茅庐是你的?”
“倒不是。我一向喜欢到处游玩,山野里多隐居异士,偶然遇到交为知己,有酒讨一杯,有饭蹭一口罢了。”他们眉间一脉一向是避世的一个门派,行走江湖的人极少,但这极少的几人已令江湖震惊,因而在江湖上极有地位。故而秦令以眉间派弟子的身份出现时,虽然“无为”却和萧戎歌、剑潇齐名。
“这样倒潇洒。”剑潇不禁想到嬴洛,忍不住笑了笑。
“到了。”
春雨浸湿的泥道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青苔上零零落落的印着几个木屐印显然不久前有人走过。泥道的尽头是一个古旧的茅庐,破旧的门槛,锈蚀的铁锁,长满青苔湿厚的泥土墙,以及长久未修葺的茅草屋顶都给人一种腐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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