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揪住他拿着喷漆的那只手,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说我会信吗?!”
“其、其实我只是想恶作剧一下……这花盆是天上掉下来的……”
“听你在说!”男人火大,又转头看了自己新车的挡风玻璃一眼心疼得不行,“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我!”
“这喷漆我可以帮你擦掉,只要用点汽油……”
“问题的重点是那个喷漆吗?!”男人听何奈顾左右而言他,几乎是在咆哮了。
何奈一脸委屈地说:“真的不是我……”
“既然这样,你不肯赔我,那我们就法庭上见!”男人眼睛一眯,推了推眼镜冷冷地说。
何奈心里一凉,这么一闹不管结果怎么样,他的饭碗是丢定了,如今之计还是只有想办法逃走了。何奈看了看街上冷清,也还没什么人跑过来围观,手指按上喷漆忽然一抬手对着男人的脸,嘴里模仿道:“嘶……”
男人果然中计,猛地扭头躲开,抓住何奈的手也松开了。何奈趁机甩开他转身就跑,何奈几乎是连呼吸都怕浪费了时间,拼了命地跑得比兔子他爹的爹还快,等男人回过神来他已经跑出了一大截。男人气愤至极,可也只有恶狠狠地挥着拳头在后面吼道:“你小子可小心别落到我手上!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奈哪里还顾得上以后,现在先跑了再说。何奈跑出去了好几个街区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才停下来,慢慢地走着顺着气。幸好徐家不在这附近,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美纱小姐绝对不会来这附近,所以他也可以避免在这里四处晃悠,至于回家,绕点路,完全可以避开这里的。
何奈想着想着就到了地铁站,可一看时间好容易捋顺了的气又惊得乱了,要迟到了!!
何奈最终还是迟到了,不仅被好几个人轮番骂了一早上,还被扣了两个月的奖金。而且这还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一开始没想要报复那男人,就不会去买喷漆祸害人家的车子,不去祸害人家的车子就不会碰上人家的车子被飞来花盆给毁了,他也就不会被当场逮住,百口莫辩,更不用厚颜无耻地靠逃跑来逃脱惩罚和赔偿,如果没有浪费这么多时间,他又怎么会被迟到扣工资?!果然是古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奈后悔归后悔,愧疚归愧疚,工作还是得做,日子还是得过,那条路却再也不敢走了。可即便是不再走那条路,何奈的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是觉得那个男人好像会从哪里突然跳出来似地。何奈走路总是东张西望生怕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哪里,回家总是偷偷摸摸担心那个男人尾随其后跟到他家,就连睡觉都会突然因为梦到那个男人催债而惊醒。何奈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眼睛出现了深深的两个黑眼圈,搞得美纱小姐还专程问他是不是最近迷上了烟熏妆,又告诉他浓妆光用水是洗不干净的,而后还偷偷塞给他一瓶卸妆水……
何奈欲哭无泪,可是又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去给人使坏的时候被误认为毁了人家的车子导致睡眠不足。卸妆水……再找机会还给她吧。
这天徐震天和一个合伙商开庆功宴,宴后徐美纱和徐震天一起在门口给合伙人送行,却半天不见走倒是互相把对方都吹捧到天上去了,立在一旁的何奈听得都想替他们脸红。就在这时候,百无聊赖的何奈眼光向旁边一扫,忽然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街道转角的地方。
何奈一个激灵从头冷到了脚,他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徐美纱和徐震天的另一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装饰花瓶,只要他移动到他们那一侧就可以用花瓶做隐蔽了。等何奈再回头看时,惊见那个男人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匆忙间何奈竟然忘记从后面绕,而是急急忙忙、大咧咧地就大步从徐美纱和徐震天的前面走。
此时的徐震天正和合伙人挥手道别,一转眼却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走过来,已经很近了,左边那人猛地拔出一把刀来,寒光一闪直直朝徐震天捅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徐震天忽然被右边扑上来的何奈一把推开,那人的刀子不偏不倚就插在了何奈身上。
何奈本是匆忙逃窜,满脑子都想着要被那男人看见了就惨了,结果却见面前两人挡住了他的路,他烦躁地伸手推开了其中更瘦弱的那个,想迅速躲到那个大花瓶背后,谁知……
随着何奈的一声惨叫,偷袭的人知道行动失败了,顾不上拔刀转身就跑了。
所幸何奈那时推开了徐震天后,收回手时碰巧胳膊肘刚好压在凶手的手上,结果那刀只是从侧后方插在了他右半边屁股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而突然而来的疼痛才让何奈清醒过来,脑子里却对发生了什么事仍然没搞清楚,刀子不知道是不是还伤到了哪里,除了右半边屁股特别疼之外,何奈突然觉得右腿也突然觉得无力。就在摔倒前,他还是忍不住挣扎着转身向后看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先前以为是‘那个男人’的人不过是和他身形有些相似的路人甲而已。
而何奈不要命地往回看再次给他带来了恶劣的后果——刀子又插入了几分,何奈就这么带着‘舍身救老总’的光环华丽丽地疼得晕了过去。
何奈很郁闷,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之后他就总是霉运连连,就好像他们累积了几世的大仇就等着这辈子来报似地。他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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