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金陵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我朋友遭人暗算,生命垂危,正在抢救。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过去和你见面。我必须得守在这儿。”
马同让傅天涯别走开。他和汪涛马上就到。
傅天涯结束通话,想了想,又打到岳父家。柳文一下子就拿起了电话。她一定是一直守在电话机旁。
“天涯,你在哪儿?我担心死了。”
“柳文,广才受伤了,正在医院急救。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你别等我了,先去睡吧。”
“天涯,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去找你!”柳文的话语中带着焦虑。
“柳文,天晚了。你别折腾了。等广才脱离危险,我就回去。你替我跟爸妈解释一下。挂了。”
傅天涯挂上电话,才发觉肚子空空的。虽然早餐吃了柳文做的英式早餐,中午还和陈桥喝了一顿酒,但那都是9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傅天涯向值班室的值班护士,问道:“请问医院的餐厅还营业吗?”
护士看看表,“对不起,这个点餐厅早就关门了。不过,医院对面有两家饭店还在营业。先生,不如你先去吃饭。你朋友在急救室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傅天涯谢过护士,走出急诊室办公室,来到走廊。他呆呆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他不想抛下史广才,哪怕是一时半会也不行。这一半是源于他和史广才的战友之情,另一半也源于自己心中深深的内疚。他感到很对不起朋友。如果不是他让史广才卷入这个案子,广才就不会遭到暗算。他几乎可以断定暗害广才的凶手一定是和缉私中队制毒案有关。他脑海里闪现出花丛中史广才倒地挣扎的画面。凶手试图想拧断史广才的脖子。要不是史广才身强力壮,有侦察兵训练的底子,又或者他再晚到哪怕是10秒钟。史广才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傅天涯猛然想起这个谋杀的场面和肖少武被害的场景太相似了。凶手都是用左手冲着受害者的脖子下手。不同的是肖少武没那么好运,死亡前已经被他踢昏过去,丧失了抵抗能力。傅天涯回想起凶手逃走敏捷的身影。这身影怎么觉得有点熟习呢?有点像是宁叔。可是宁叔不是左撇子。再说宁叔和钱叔在一起。他们从傅天成的房间和他分手前后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凶手应该不是他们。他们也没有理由暗算史广才。傅天涯百思不得其解,陷入痛苦地沉思中。
汪涛领着一个穿着少将军服的军人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不用说这个军人一定就是黄子栋的学生,上海警备司令部的副参谋长马同。傅天涯站起身,迎了上去。
“汪涛,这位就是黄伯伯的得意门生马副参谋长吧?”
马同伸出手,“马同。傅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
两人紧紧地握着手。
“傅先生,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朋友是怎么受伤的?”汪涛焦急地问道。
傅天涯不想把傅天成杀人的事抖出来,就慌称和汪涛分手后,一直跟踪袁婷婷和两个便衣警察到了夫子庙“金陵第一吃”饭店。可是很快饭店传来枪声,两个便衣警察被杀,袁婷婷仓惶逃走。他的战友,《新闻报》的记者史广才到南京办事,正在这家饭店吃饭,听了包房传来的枪声。记者的本能让他紧紧跟着袁婷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傅天涯索性就和史广才搭档,一起跟踪袁婷婷来到了凯旋门大饭店。他让史广才在饭店外等着他,他自己则跟着袁婷婷进了饭店,想弄清楚袁婷婷到底和谁在见面。可是没想到,他一走进饭店,就听见外面传来史广才的呼救声。他快步跑出去,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从背后袭击史广才,想拧断他的脖子。多亏他赶到的及时,黑衣人见势不妙,狼狈逃去。大体情况就是这样。
傅天涯的介绍让马同和汪涛陷入沉默。汪涛看看傅天涯苍白的脸,把手上的纸包递给他,“傅先生,还没吃晚饭吧?我在路边给你买了几个肉包子。你就将就添添肚子吧!”
傅天涯接过油乎乎的纸包,拿起包子大口吃着。
马同皱着眉头,“傅先生,你刚才说袁婷婷是姚登贤的姘头。你看见她和两个便衣警察,在苏州姚登贤老家找东西。你就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南京。他们在找什么?难道姚登贤隐藏了什么秘密?”
傅天涯把高凤鸣笔记本的事,简略地向马同和汪涛讲述了一遍。“这个笔记本藏有缉私中队制毒的核心机密。是高凤鸣为了保护自己的护身符。根据袁婷婷的说法,现在这个笔记本就在姚登贤手中。我们必须尽快见到姚登贤,从他手里夺回这个笔记本。有了这个笔记本,这案子也就快真相大白了!马副参谋长,姚登贤现在在哪里?”
马同回答道:“我私下打听了一下。把姚登贤带到南京的是军统上海站的人。目前姚登贤正在陆军总医院疗伤。我下午去总医院打探了一下。姚登贤的病房内外警卫严密。有四个军统的特工不分昼夜,24小时守候着他。旁人很难靠近。”
又是军统。傅天涯心里充满了疑惑,“陈光山,武四名,还有姚登贤都是军统的人。现在军统又插手这个案子,强行把姚登贤押解到南京。马大哥,你说这个案子会不会和军统有牵连?”
汪涛对傅天涯的话很吃惊,“姚登贤是军统的人?这绝不可能。老师长最反感的就是军统。他经常说戴笠已经把军统当成了自己争权夺利的私器。他严令禁止学生们跟军统发生任何的关系。”
傅天涯无声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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