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位魔者此刻已看清了平天的相貌,脸上不禁各自射出一丝惊讶的异光。
平天面如冠玉,相貌俊美,虽然衣衫褴褛却掩盖不住玉树临风,难得一见的好皮囊。
而平天看他们的容貌,再想想雪魔国每年敲诈南域诸国那么多的粮食,就感觉他们每天都吃不饱,是吃雪花喝雪水长大的。
再看一看那被风一吹啪啪作响的单薄袍子,就感觉他们现在应该又冷又饿。
他们三个面容相似,好比孪生兄弟,而且个个脸色狰狞惨厉,眼神森寒。
平天暗自忖道:“这三个魔修貌似厉鬼一般,阴气森森,而相貌又是如此的张狂邪恶,使人很难以分出那一个是谁。”
站在左边的一位惨白面孔的魔修,黑口一张,桀桀怪笑如夜枭,喉咙中迸出一丝怪音,道:“小崽子,是你把咱们的狼给宰了?”
中间那个魔修声音幽幽,好似地底冒出的鬼魂一般,毫无生气地说道:“全身结黑冰,好歹毒的魔功。”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
平天戒备道:“这狼是三位的?”
“那是!”右边那位魔者语气沙哑,如同乌鸦哇哇叫地说道,“我们跟踪它们很久了,打算捉回去做一群看门狗,结果被你给杀了。”
“跟踪?捉?”
“怎么,不服气?”左边桀桀怪笑如夜枭地魔者说道,“咱们圣域的规矩,谁发现的就归谁,小子,你擅动我们的狼可就是不守规矩了。”
他的声音幽幽极富威胁之力,一个劲儿的往心里钻,几乎如同被野鬼附身,令人心生恐惧。
但平天的佛念极强,丝毫不惧。“规矩?”他皱眉质疑。
“闹不成,想要我们教你一点规矩?”看表情就知道平天没有像其他猎物那样已经入彀。“毁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偿的,更不用说你害死三十条命!”
中间魔者继续说道,声音幽幽,毫无生气,好似冰窟中,吹出来的一阵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赔偿?”平天一头雾水,轻声重复。
“对呀!这匹活的雪原狼,价值十块圣石,现在死狗一条,最多也就能买三块,损失的那部分你们这一老一少,是不是补偿给我们兄弟俩。”右边的魔者,如同乌鸦哇哇的渗人声音叫道。
魔者的世界,果然不是讲理的世界。
对魔者存在天生敌意的平天也不打算跟他们去讲所谓的先到先得这些普世的大道理。从这两兄弟走过来,引起纠纷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能够解决这匹狼的归属的是魔力汹涌的拳头,而不是诵读过万卷佛经的舌头。
虽然走出寺院之前,他的一生时间都在吃斋念佛,但佛经在魔域的地位连擦屁股纸都不如。
回应魔者的是平天冰冷的眼神。
“算了!死都死了,我们兄弟就勉为其难,收了这几条死狗吧。”左边的魔者如也枭一般怪叫道。他再走近几步,准备把雪原狼据为己有。
这三位魔者纵横立刀山一代,打家劫舍,敲诈过往商旅,最多的是缀在猎物后面,窃取别人的辛苦成果,作恶多端,殊为可恶。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默契。
先是用先声夺人的绝妙身法,惊艳亮相,震慑对方,然后以人多势众,取得压倒性优势,逼迫对方,接着就是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辅以渗人的魔音蛊惑对方,迷乱其心神,诱骗猎物顺着三人的意志,乖乖交出狩猎所得。
这一招屡试不爽,每次皆有所得。
这一次眼看又要大功告成,不费吹灰之力,大发一笔横财。
谁知,斜躺巨石上的金发老者要死不死的说道:“我的狼皮袍子呀,我的狼皮袍子,我的乖徒儿怎么转眼就将我的狼皮袍子喂狗了呢?”
已经碰触到狼毛的枯瘦手掌停滞一下,又缩回去。魔者挺身,转头对至尊如夜枭一般桀桀怪叫道:“老头,你刚才说我们兄弟三人是……”
“……三条狗。而且是牙断爪残,自己打不到,只会摇头尾巴黄,汪汪叫讨食吃的哈巴狗。”至尊的声音又大又气人,深怕三人听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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