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成远当初跟魏然所保证过的,从寒假开学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早到晚,恨不能书不离手,那段时间他落下的功课确实太多了。
指针分分合合,他看着它们交叠起来指着“12”的数字,然后继续埋头。困意止不住的袭来,一行文字慢慢的重影成两行,那一刻他恨不能把那些知识点都揉碎在自己的脑子里,要是现在有人告诉他,把这本书吃了就能掌握其中所有奥秘的话,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大吃特吃。
从来没有觉得时光如此宝贵的成远这次是真的拼了。
可就算再苦再累,只要听着魏然的声音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还没睡?”
“嗯。”
成远听着电话那头的魏然也是一副疲惫至极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心疼。
报社的工作终归不是那么轻松,隔三岔五的值夜班是常有的事儿,再加上文字工作要不得半点马虎,校稿校地眼睛生疼也只能随便滴点眼药水继续,每次回到家的魏然总觉的整个人像是累脱了一层皮似的,有时候澡也不洗、衣服也懒得脱就这样和衣钻进被窝,保证不到半分钟,小呼噜就能打起来。
耳边是路上的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嘈杂的工程车在夯着路基,吵得他头有些疼。
“你还没回家?”
成远问道。
“今天加班加的有些晚,正在往家走。……你怎么还不睡觉?不然你明天又要喊困了。”
“你一个人走路多无聊啊,我陪你说会儿话。我不困。”
魏然不禁轻声笑起来,就算两个人相隔千里之外,但是听着成远在电话里的声音,他就像正在看着那副小模样似的。
听着电话那头沉沉的笑声,成远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笑你,笑我们,笑正在想你的我自己。”
他之前从来没有谈过异地恋情,如今却切身的体会到了那种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明明想得不行却抱不到也摸不到那种百爪挠心的滋味儿,这会儿他真想把成远从电话里拖出来然后搂在怀里狠狠的把那小孩儿的头发给揉成乱草。
“你要不来北京工作吧!”
魏然不是没想过,可是他不只是成远的恋人,他还是父母亲的独子。
这次回来之后,他才慢慢地了解到其实父亲的身体早就像是被白蚁侵蚀的堤坝,随时都有可能崩塌。魏父名言止,小字三水,跟书打了个一辈子交道的他算是真正的书痴,整日混在一堆旧书中,油墨、粉尘、霉变的空气已经将他侵蚀的体无完肤,整日整夜的咳嗽让魏然揪心不已。
母亲梁素玉比魏言止小三岁,也已是临近五旬的人,干了一辈子会计工作最终数得也都是人家的钱,养老要真指着那点儿退休金还真指望不上什么。
话说父母在不远游,魏然那时候是打定主意想要为家里做点什么的。
成远见魏然没再说话,一瞬间的失望是有的,但是他也知道魏然的苦衷,最后反倒潇洒的说:“你来不了,那我就去找你。我考去你那里,我去陪你。等我工作了我还能养你。”
有时候成远那不管不顾的冲动劲儿特招人喜欢。
“小样的,你还想养我?你先把你自己养好再说。不要睡太晚,早点休息,乖啊!”
“嗯,我听你的。我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爱你。”
“……爱你”
成远躺在床上,回味着此前的那通电话,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真好。成远想,那种滋味儿跟以前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以前总是身体之间的冲动与接触,而如今却是精神的交流,光是听见魏然的声音就能让他燃起性~欲,那声音就像是之前他们做~爱时魏然在他耳边的低吟。
那天晚上即便是早已累极,他还是握住身下激动的发泄了出来,脑海里全是那天他跟魏然极尽缠~绵的样子,他伏在他的身上抽~插,他在他的身下扭动,汗涔涔的,黏腻腻的,畅快淋漓的。
他将身体擦拭干净躺进被窝,却有种从云层跌落进泥潭的失落。如果他在该多好,成远甚至有点后悔既然现在两个人要异地这么久,那天为什么不多做几次,起码得做够半年的量。
于是越是吃不到就越想要。
“魏然……”
夜里12点钟,成远□□的躺在床上,一手抚着下身,一手举着电话。
那天恰好魏然在报社值班,偌大的编辑部办公室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房间角落里魏然的办公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将黑漆漆的屋子照亮。
成远那有些不正常的语调让魏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成远,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呃!”听着魏然的声音手里加重了些力道,忍不住轻哼出声,“我就是……有点想你。”
魏然顿时明白了成远这会儿到底在干嘛,似有一把火从心底一直烧到了他的脸颊,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蹦着,这个小混蛋!故意勾引他。
手里正在审的稿子突然间每一个字都变得不认识了,意识恍恍惚惚的就随着成远的那一声呻~吟越飘越远,yù_wàng在抬头,压也压不住。
“成远……”话一出口也像变了调似的,“你别给我乱搞。”
魏然的声音让成远越发的兴奋,索性也不遮掩了,径自的撸动着,手里发着狠。
“我不乱搞,我就……嗯……搞你。”
“你……”
“我想……呵……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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