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b市几公里以外的某间软体工作室。
张旭把一堆文件摞在自己面前,然后把刚刚调完程序正准备开展h漫大业的许一平抓过来,摁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让他和自己一起从山一样高的文件堆上露出眼睛,窥视对面的老大。
许一平不满地嘀嘀咕咕:“你怎么又把我拉过来,程序我都调完……唔!”
“嘘——”张旭赶紧捂住许一平的嘴,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看自家老大。
“老大这是怎么了,从今天一早上开始就不对劲。”
“哪是从今天早上才开始,你看,这是老大昨天半夜回来以后编的程序……”说着,张旭伸出爪子单击鼠标,调出来一份源代码文件给许一平看。
许一平看得眼直:“你确定这是代码……不是乱码?”
张旭耸耸肩,摊摊手,接着说:“昨天我开通宵,你都不知道,老大进门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只要往他鼻子上再戳个胡萝卜,那整个就是一雪人儿!”
“雪人儿?昨天的雪也不是很大嘛……”
“可也架不住老大在楼下一动不动站了几个小时啊!”
“不会吧……老大受什么刺激了?不对啊,最近的生意都挺顺利的啊,听说昨天上午还签了个大单呢。”
张旭很铁不成钢地白了许一平一眼,心道这货脑子里除了代码和二次元大胸美女以外就全是棉絮了。
“既然不是事业问题,那就是感情问题了呗!”张旭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嘴角勾着八卦兮兮的笑:
“要我说啊,这次不是分手了,就是得手了。”
接下来几天,天上的黑云就没被撼动过一分一毫。帝都的广大人民群众每天都生活在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橙色预警信号的阴影中。
因为受了那个神奇的玛雅预言的影响,人们在心里默数着冬至节那天的倒计时,从惶惶不可终日,到一大早醒来发现没雪,再到去网上吐槽气象局又他丫的胡说八道,到最后表情麻木地直接删掉每日一到的预警短信,然后该干嘛干嘛,吃喝拉撒,打嗝放屁。
而蔡杨就在这几天里把自己埋进了学习的海洋,头不抬眼不睁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英语书。疯狂地背单词,做阅读,练口语,攒作文,只为了把脑袋里那些不停回放的奇奇怪怪的画面压制住。
蔡杨不是没想过从脑子里把这些图片彻底删除,只是那些东西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非常顽固的病毒,即使用380粉碎性删除软件也无济于事。它们总会在他筋疲力尽后被暂时屏蔽一下,然后又会在第二天的早上,映着灿烂的乌云再次复苏在大脑的程序盘里,把一切逻辑搅得一团糟。
果然,有些东西不能乱看,看了以后就会忍不住乱做,做了以后又会忍不住乱想。
于是蔡杨喝醉后的第二天就跳到自己的电脑前,把c盘下面的一个隐藏的程序文件夹里的,名字叫“大小的文件夹给删掉了
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蔡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选了个挺偏的考点,之前一直没留意,今天上网又具体查了一下,脸几乎都绿了。
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几乎已经到了河北和帝都的交界处,蔡杨觉得那里居然也能设个托福考点真是一件无比神奇的事情。
地铁不到,公交来不及,打出租又肉疼,蔡杨觉得他悲剧了。最后不得不发挥出他人形搜索引擎的必杀特技,淘到那考场居然挨着一个小破火车站的宝贵信息。他又去查火车的信息,终于找到了一辆速度极慢的没什么人坐的几乎已经快被废置的火车车次,在驶进河北境内之前,会在那个站台停留几分钟。
这辆车每天早上六点从b市出发,大概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地方。蔡杨掐指一算,再看看票价,觉得还挺靠谱,立刻就去买了考试当天的火车票。
一切准备就绪,在考试前的一天晚上,蔡杨做了套模拟测试题,然后早早爬上床去睡觉。
临睡之前,瞥见了床头上被自己冷落了好多天的毛绒鸡鸭,蔡杨就抓过来蹂躏了一番,还按了按毛绒鸭的扁嘴说:
“明天爷就要奔赴沙场了,来,给爷乐一个!让你看看爷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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