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他这句话是问的谁,这片点大的地除了他就是我。
正想着间,他竟扭头看了看我,眉宇间的凌厉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我心里一动,连忙单膝跪地,道:“禀告盟主,这几个人是魔教余孽,欲要从此地潜入大营。”
潘长龙点了点头,一招手,从他身后快步走出一名铁掌帮弟子,恭敬的立在他身后,接着潘长龙说道:“一个不留。”
那名弟子抱了一拳,招呼着身后几十名弟子就冲了上去。
远处那名老者见更多的人加入战团,大概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嘴里大叫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就知道以多欺负人少,待我长生堂堂主杀来,定将你们碎尸万段!老夫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老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铁掌帮的加入终究是让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只那么一会,所有的魔教之人就被杀个干净,再无活口。
老者临死前说的话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这次围剿魔教是在晚间秘密行动,是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开始的,说是偷袭也不为过。都说正道行事光明磊落,大丈夫坦荡荡,不耍卑鄙手段,可是这一次行动却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或许,正道与魔道之间根本不存在光明磊落,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罢。厮杀结束,金刀流派和拳宗受伤的弟子都被抬了回去,那几个被杀的魔教之人就随意的被丢在山脚下,无人问津。
回到住处,大师兄与其他师兄弟开心的聊着,无非也就是这次杀了多少人,过程当中有多么多么的惊险。我坐在一角,擦拭着我的长剑,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我洗干净,但是冥冥中,我总能看到它剑锋上不断地流出血,鲜红滚烫的血。
这时,他们又哄笑一声,我实在有些厌烦,将长剑放到架子上,撩开帐篷帘子走了出来。身后,响起小师弟疑惑的的声音。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西方。山脚下有一处高地,我决定去那里坐一会。
路过金刀流派的营帐时,里面突然传来女子的冷哼声,接着又是一阵的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只听得几句“无耻”“报仇”之类的话。
我不愿再多听任何噪杂的声音,不禁加快了脚步。不曾想还没走几步,金刀流派的那个帐篷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我回头看去,潘长龙率先走出,身后陆续走出十几名身着光鲜的人,都是各门派的掌门。师傅也在其中。
只听潘长龙对看守此间的两名金刀流派弟子说道:“将这女人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说完便甩袖离去。
师傅看见我在,轻咦了一声,向我走来。
我连忙单膝下跪,道:“徒儿拜见师傅!”
师傅,点点头,道:“顾天,你不在帐中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内心对各大门派的不满绝不能让师傅长辈们知道,否则不知道会被师傅惩罚成什么样。脑里灵光一闪,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诺诺说道:“师傅,徒儿肚子不舒服,想要去茅房……”
我偷偷看了眼师傅,只见他脸上露出些无奈,但是语气中还是有些疑惑:“难道你们帐房旁边没有茅房吗?”
“启禀师傅,那里的茅房被师兄弟们占了。”
师傅点了点头,道:“速去速回,一会就要庆功宴了。”
师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驻在原地等他走远了才直起身,悻悻的向那高地跑去。
等到了高地上,我找了一块可以靠背的大石坐了下来,嘴里一贯的含着一根枯草。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去,只剩下半个身子。远处天空上几只飞鸟展翅滑翔,不时地扇动几下翅膀,下面大本营里熙熙攘攘,传来阵阵的笑声,傍晚的味道扑鼻而来,清香之气久久不散。
师傅教我的剑决我已经全部学会,一套辟水剑法二十四式,每一式都取可以取别人性命,靠着这一套剑法,我才能连杀魔教五人。这一套剑法看似简短,但是每一式中又有数十种变化,招招攻击人体的软处,让对手难以招架。
辟水剑法可攻可守。攻,令敌人守不成守;守,让对手攻无可攻。师傅就是靠着这一套剑法创立的铁剑派。
但是我曾经见识过金刀流派的刀法,他们的刀法霸道凌厉,舞动时动作大开大合,气势比我们的辟水剑法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但是师傅说过,刀有刀的霸道之势,剑也有剑的灵动长处。
这般想着,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开始舞动起来。
拿着手中的树枝,我对着身前的大树开始有模有样的比划起来,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真正的剑,心中的闷气也全部朝身前的大树发泄了过去。
师傅教我们剑法时,常常告诫我们手中的剑是用来行侠仗义的,不得****掠夺,不得滥杀无辜,须以正气之身来剑证江湖。我练剑也已经有四年之久了,同门之中除了大师兄的剑法比我高超,就连二师兄的剑法也没有我耍得好。师傅说我是一块练武的材料,刻苦练剑,有朝一日必会在江湖小有名气。
一想到师傅说我将来会有大作为,我舞的更起劲了,不断地对着大树来回刺、削。但是不知为什么,正舞的起劲,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名老者的身影。他笑着指着我们,漫天里不断地响着他的声音:你们也敢称自己为正派?你们也敢称自己为正派……
“啪”
一声脆响,手中树枝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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