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还好,一想便停不下来,濮阳的脑海中满是遐思。总觉得先生身上不该有衣衫。
卫秀愈加疑惑,心内暗自揣测,仍是想不通她究竟是如何知晓。
濮阳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处揭下来,一抬首便见卫秀正怀疑地看着她。濮阳的眼神顿时便像受了惊的猫,竖起了一身的毛,飞快的逃窜开。
卫秀:“……”她默默低首,看了眼濮阳方才看了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霎时间铁青。
濮阳便发觉不好,趋利避害的本能占据上风,她站起身,飞快道:“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拔脚而走,走到门口,她又觉不安,生恐先生就这么离去,又停下步子,回头来,色厉内荏道:“你、你不许走!”
说完这一句,才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就似身后有人追似的,逃得飞快。卫秀扶额,心内颇是羞愤气恼,可一想到方才公主慌不择路的模样,竟又忍不住轻笑,觉得十分可爱。
可这想法刚出来,便似一盆冰冷的水兜头倾下,将卫秀浇得清醒过来。笑意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凝在了唇畔,她眼中浮现黯然,低首沉默。
濮阳心虚,数日不敢在卫秀跟前露面,只怕她气还没消,便叮嘱了家令,看好了先生,若是先生不见了,就唯他是问,惹得家令以为卫先生习得什么奇术,可凭空消失,每日三次地遣人往小院门前张望。
若是不想,倒好,可一想起,那日所见,便不时浮现在濮阳脑海中。先生曼妙的身姿,光滑细腻的肌肤,顺着胸口滑落的水珠,还有那娇羞不已的两点粉嫩,朦胧模糊,却如此勾人心魄。
濮阳日思夜想,简直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这让她很是心慌,往日从没有过的,总想先生出浴风情,这未免太过亵渎。
可濮阳没有办法,她能克制自己一张一弛,不要对先生逼得太紧,能说服自己尊重先生,在她点头前,绝不逾矩,然心动绮思又怎是能掌控的。
有那一场梦,有前世的渊源,濮阳信心满满,她坚信只是道路崎岖一些罢了,但终有一日,能使先生也与她一般,心动倾慕。
到那时,就可以不必单单想着了。濮阳愈加动力十足。
自过年以来,战事不断,凉州不宁,皇帝甚为烦恼,京中众人也不敢如何热闹,怕触怒了皇帝,就连赵王生辰,也只在府中与王妃、王子用一便宴而已。
以莽直著称的赵王皆如此,更不论其他人精了。故而这数月来,京中游玩行宴便少。濮阳在府中待得闷了,欲外出饮宴,也无处可去。
恰好这日皇帝有召,濮阳便登车入宫。
入皇宫,下车换辇。这一条往宣德殿的宫道,濮阳再熟悉不过。宫中道路无数,回想起来,她走得最多的竟是往宣德殿去的。
辇舆一路往前,道上宫人见是公主,纷纷恭敬避让。
濮阳坐着合眸,心想陛下因何召见,忽然便觉辇车停了下来,秦坤的声音适时响起:“殿下,是东海郡王。”
萧德文?濮阳暗自蹙眉,缓缓睁眼,便见萧德文恭敬站在道旁,朝她施礼。
自除夕至今,他似乎又高了些,身子抽条儿,长得修长挺拔。此时弯身行礼,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侄儿拜见姑母。”
濮阳起身,秦坤忙伸手扶着她。
她下得车来,走到萧德文身前,笑着扶他:“德文免礼。”
萧德文直起身,冲濮阳一笑,乖巧懂事:“好久不见姑母了,姑母也不来看侄儿。”
濮阳便似一个长辈般慈祥抬手在肩上碰了一下,柔声道:“这不是就见着了?往日少见你入宫的,今番是做什么来了?”
萧德文喜动颜色,到底是孩子,还是喜欢炫耀的,眼中有一些得意与兴奋便泄露出来:“祖父召我来问问,近日都学了些什么。”
濮阳便笑道:“那你便好好用功,休要让陛下失望了。”
萧德文连忙答应。
时辰不早,濮阳也无意与他周旋,正欲离去,便见萧德文扭扭捏捏道:“有一事,侄儿欲求姑母。”
濮阳挑眉:“何事?”
“听闻姑母府上有一位卫先生,博学多识,瑰伟倜傥,连陛下都赞不绝口。侄儿欲延他为西席,还请姑母代为转达。”萧德文羞涩道,那双看似清澈的双眸却闪着一丝算计与渴望。
濮阳听闻此言,心中已怒了,竟胆敢图谋将先生从她身边夺走!面上仍笑得慈祥,套他话:“你一个孩子,这事是打哪儿听来的?”
萧德文略显犹豫,但很快便一脸无辜:“是方才祖父说的,我便记心上了。”然后又笑得十分甜,“侄儿偶有所求,姑母可不能推辞。”
一个小东西,学了一身心眼儿,真是难缠。可再难缠,年岁摆在那儿,濮阳想糊弄便糊弄了:“回头我问一问她,不过卫先生是记在陛下心中的人,只怕强求不得。”
萧德文一想,也是,若那位卫先生果有大才,何必来教他。他踟蹰起来,垂首凝思,好不容易又想出个主意来,便闻濮阳道:“你且回府去吧,再迟你母亲该等急了。”
说罢便走了。方才还温柔和蔼,这会儿说走就走了,萧德文话噎在口中,一时竟有些傻眼。
陛下不是会无事多嘴的人,这一点濮阳再清楚不过,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到先生。
到宣德殿,还没等濮阳弯身,皇帝便来扶住她,道:“我这里得了件宝物,你来一起看看。”
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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