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茂密葱茏,绿海遮天,脚下是密密麻麻的枯叶,一踩就碎。头顶是郁郁葱葱的绿叶群,绿得仿佛能揉出汁来。美丽的大森林就在绿浪的簇拥下,欣欣向荣。偶尔有几丝阳光穿越层层险阻,下渗到满地的枯叶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电。为这个森林增色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这里听不到莺歌鸟语,闻不到果浓花香,看不到兽奔燕舞,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猛兽的叫唤,令人不禁提心吊胆地注视着四方——被撕裂致死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惜高大的蕨类植物遮蔽了视线,这里绝对是野兽躲藏的绝好基地。
在我们步行了约莫四、五百步后,野果的天堂终于出现了!这里所有的树上都已经长满了怪模怪样的果实。我从小就被童话书耳濡目染,脑子里深深地记得一件事:鲜艳的蘑菇有毒,丑陋的蘑菇反而没有毒。所以我到处寻找最丑的果实,最后我们在一棵和棕榈树很像的大树下停下脚步。那上面的果实是我目前见过最丑的了,它的外面裹着棕色的老皮,上面长满了疙瘩软刺,还有无数的岁月留下的新旧裂纹,比霜打的茄子还更加面目全非。这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食物。
我又走近了一步,用吃奶的力气摇晃比我的腰粗了五、六倍的树干。树干纹丝不动。
唉!饥饿和虚弱双重病交织在身上,摇得动才怪。
“你等着,我上去摘。”我回头自信地对着冬漪笑了一下。
“嗯。小心点哦。”
我摩拳擦掌,然后凭着一股冲劲猛得爬到了树干的中端,剩下了一点点的力气,我吃力地往上慢慢爬。
“还差一点。”我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树干,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把另一只手伸向果子,抓紧果子后用力地把它往下扯。
“啊——!”
树底下传来了冬漪的惨叫,把我的心狠狠得刺激了一下,我迅速地往下一瞥,瞥见一只长着三个头,浑身是暗红色毛皮的体型偏大的凶恶野狼把冬漪撞倒在地,正低头要啃食他……
我紧张得无法呼吸,胸口紧绷,顾不得慢慢滑下来,直接从十多米高的树干顶端跳到了三头巨狼的身上,把它压倒在地上,他被我有点偏高的体重压得直吐血,不料它韧劲惊人,受了重压后还能敏捷地起身,把我弹到一边,它巨大的弹力震颤我的全身,一时间我竟然无法动弹。一石两鸟的收获令它野兽的血液沸腾,兴奋不已。但是它对我兴趣不是很大,把凶恶的狼脸转向冬漪,准备先吃看起来更好吃的猎物!
“不要碰他!”
我紧张得不能思考,毫不犹豫地凭本能透支已经全失的体力,把冬漪压在身下,提前护住冬漪的身体,把我自己的背部裸露给三头狼。
三头狼很不满意我的行为,疯狂地用犬牙撕咬我的背,用利爪痛抓我的背。我摇着牙,一句声音也不发,使自己看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我很痛。
冬漪的眼泪滚滚而下,不停地摇头示意我走开。我无力地睁着快闭上的眼,苍白而勉强地对他笑,说我还行,真得不行了会告诉你的。他想推开我,无奈双手被我紧紧地缚住。
“我保证过……我死之前,你不会死……说到的……就要做到。”我再也睁不开眼,只好闭上了。他的眼泪让我心疼得睁不开眼,甚至超越了身体的痛……
“或心!你才是真得傻,傻瓜,笨蛋!”冬漪哽咽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心底莫名地开始害怕,害怕本身就存在得很虚假的自己死亡后,如果一切都消失了,如果连轮回都没有给我,那他该怎么办,下一世,再下一世,生生世世都由谁来保护他?会有人自愿背负着这个虽然辛苦却时常会觉得幸福的使命吗?
“啊——!”
狼的撕咬和爪越来越深入骨髓,而心底的恐惧也开始随着自己生命迹象的减弱而加深,太痛了!痛彻心扉!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剧痛,开始用撕心裂肺的叫喊来减轻这种掉落无底的深谷的殇!
一线生机
野兽沉闷的咆哮声叫嚣着肆虐过这一片滴血的大地,落叶“沙、沙”的声音渐行渐多。被悲中带甜的血腥味吸引的恶兽们,流着yù_wàng的口水,往同一个地点聚集而去。如同一个天葬,等待着无数恶鹰的啄食。
在绝望的痛楚中,我失去了支撑沉重身体的力气,颓然倒下,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无法思考,无法开口,除了视觉闭眼开眼所见之外,据已成空。
也许是上天的眷恋,也许是嘲弄的讽刺,我空空的眼睛里,倒映着眼前已经毫无意义的一切:三头巨狼停止了报复,加入了队伍——成群成群怪异的野兽为了争夺瘦小的两只猎物,红着眼,拼了命,在这片不宽广的土地展开了亡命的厮杀。奔跑与甩尾卷起满地的落叶,在飞舞的落叶中,一滴滴,一汩汩,一片片的鲜血混入了落叶的舞蹈,渲染着悲壮又滑稽的战争。
“或心,或心,快点说话……快回答我……或心!……呜……讨厌鬼!”
明明听不见那震耳欲聋的战争,明明感受不到那摄人心魄的气势,冬漪那带着哭腔,带着害怕,带着寂寞的声音却偏偏一字一字地落在心上,拨动着滴血的心弦,不要再问了,不准再问了,我不能回答你,无法回答你,不能回答意味着会带给你更多的害怕,恐惧,寂寞,你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给予自己一丝希望,等我能开口了,带给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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