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行明白王元的用心,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王元不待卫双行发话,又把卫双行前前后后做的事都照实说了一遍,方同两人听后唏嘘不已,对卫双行这个后辈,心里就多了几分喜爱。
几人结伴而行,卫双行以安父为由,回绝了王元一起喝酒用饭的提议。
一来他这个壳子年纪太小,三个中年人带着个小辈,行动言语难免有些顾忌,喝酒做事也不痛快,二来若真去了,王元恐怕会再提收徒一事。
卫双行原本计划按照‘安锦清’的意思,参加春闱拿个小官职,达成安锦清入仕的心愿后,弃政从商,做回老本行经商赚钱,可从王元宁愿饿死也要读书考学,坚决不跟老太爷从商来看,他若真做了王元的弟子,王元十之八/九是不会同意他经商的。
收徒一事,能免则免吧。
几人一直往前走,卫双行耳朵好,离老远就听见了前面的争吵声,前面拐个弯五六百米处,竟是安锦文和王行吵起来了。
说是争吵,倒像是安锦文在那单方面的叫骂,眼见那叫骂声越来越高,想必用不了多久,连王元方同这样的普通人都能听见了。
卫双行皱皱眉,这安锦文就是个会走动的麻烦生成体,只适合家养的小麻雀,在家里骄纵惯了,到外面不知收敛,没人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锦文出了洛阳山庄,就近找了个安府的铺子洗漱包扎了一番,一两个时辰过去,他整个人稍微镇定了一些。
安锦文大难不死,心思就活络起来,脑子里始终都记得是那王行害他这般狼狈的。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后没直接回府,而是折回了洛阳山庄,在一条必经的小路上等着王行,安锦文这一两个时辰心里都憋着火,待听得沿途的士子说王行和安锦清得了大学士的青睐,心里更是又嫉又怒,安锦文的目光只管放在陷害他的王行身上,连带对安锦清能直接参加春闱这件事,也没那么看重了。
安锦文截住王行,怒目而视,“我自问没得罪你,你为何要害我!”
“冤枉啊,锦文兄……”王行故作惊讶地哎了一声,“我何时害过你,倒是锦文兄你,以后习文写字可要小心些,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倒把自己赔进去!”
安锦文听到那个偷字,跟吃了炸雷一般差点没跳起来,脸色也涨得通红,心虚不已,他再一看春风得意一脸嘲讽的王行,顿时气炸了肺,这王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敢来对他指手画脚!
安锦文到底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今日又受了奇耻大辱,被王行这么一‘指点’,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这里又四下无人,哪还管的上三三四四,直接开口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管我,别以为你们王家承办了几次洛阳花会,就以为是得了隆恩了,也不过是背后作祟的宵小之辈,别嚣张太久,你等着瞧!今年我安府必定不会再让你得逞!”
卫双行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惊奇,前世他常听家里的老头念叨,说人总要走些弯路,在外面闯一闯,碰碰壁,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过这安锦文,走的路是不是太弯了些,即便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也断没有拿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喧哗的。
方同听了几句就铁青了脸,洛阳花会承办权向来是经他的手办理,但也是根据考核结果评比定的,何来的‘背后作祟’,他做官向来公正勤廉,来洛阳这些年自觉问心无愧,可从未想过有人居然是这般看他的。
方同脸色铁青,几步走上前,立在安锦文背后问,“安二少倒是来说说,本官是如何作祟的?”
王行眼里的笑意一闪,整了整表情,啪地一声合了手里的折扇,弯腰朝方同行礼,“见过方大人。”
安锦清惊骇地扭过脸,待看清来人真的是方同后,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憋红了脸不住解释,“方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事情是……”
方同早没了听他说话的兴致,他一生正直清廉,最是见不得搬弄是非谎话连篇的不诚不信之人。
更何况这人方才在士子会上的表现已然是糟糕透顶,闯了大祸还不知悔改,现下居然在这大放厥词,拿洛阳花会说事。
方同面色不虞,洛阳花会干系重大,岂能交给这些心术不正的无知宵小,到时候不知又能捅出什么篓子来。
方同瞧着又想求饶了事的安锦文,冷声道,“你安府权大势大,洛阳花会想必也入不得安府的眼,今年的洛阳花会,你们安家就不必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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