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电光火石之间,只闻高珩发出一声闷哼,程金枝立刻意识到就在他刚才飞身相救的那一刹那,以致背后疏于防备而受到了顾晨的袭击。
她心中一紧,刚想去检查高珩的伤势,岂料顾晨已经气急败坏,又再度持剑向二人砍去。
由于屋内空间有限,高珩身上没有携带兵器,若是在此交锋必然处于弱势。
情急之下只能一一侧身躲过,抓着程金枝的手一跃而起,凌空飞出到了门外。
外面夜色浓稠,只余空中的几颗繁星点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高珩前脚刚落地,顾晨后脚就紧随其后,以迅雷之势朝着高珩挺剑疾刺,下手奇绝,出招狠辣,每一剑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直想置人于死地。
既然如今已经失去了程金枝这个有利的人质,他手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牵制高珩。此刻若是不能再凭借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他必然只能被生擒活捉,监禁受刑,沦为阶下之囚,再无重看天日的可能。
高珩衣袂翻飞,身影纵横,不过由于之前被顾晨偷袭,背上那道剑伤还在往外淌血,每每动及筋骨,都会牵扯到那道狭长的伤口,从而引发剧烈的疼痛。
虽然彼时尚处寒冬,高珩加身的衣物也算厚实,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块血污徐徐渗透而出,开始向四周扩散开去。
所幸他多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
尤其是当年那次为救顾寒清而孤身一人冲入西晋军营单打独斗,穷途浴血。
那时的九死一生与当下这样的局面相比,如今所面对的威胁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来人啊,抓刺客,快来人啊!”
程金枝担心高珩的伤势,也不管周围到底有无巡逻之人,当即便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这突然高起的呐喊散落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扩散开一圈又一圈的回音,惊扰了栖息在屋檐上沉眠的飞鸟。
本来照顾晨所想,他既然无法利用程金枝来威胁高珩,此刻若是能够压制住高珩本人,那势必能够利用他离开王府,全身而退。
只是如今见他手无寸铁,身上带伤,却还能凌驾于自己之上,便知已无可能,再纠缠下去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于是把心一横,准备夺路而逃。
但不巧的是,就在他看准时机想要飞身而起,翻过屋檐之时,却突然被高珩用力投掷而来的石块给猛然砸中了右脚,一时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沈钧已经带着王府的大批护卫提着灯盏从两旁的长廊上鱼贯而入,很快就将他给团团围住。
手上的长剑怦然落地,在看到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剑锋伸向自己之时,顾晨自知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反抗。
这一大片灯盏集中而来横在眼前,照得原本沉寂昏黑的后院霎时明亮了许多。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沈钧见顾晨已被制服,便俯首跪地,向着高珩抱拳请罪。
高珩摆摆手示意沈钧起身,程金枝忧心忡忡地扶住他,看着他背上刺目的鲜血,知道伤口很深,心也不禁跟着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自己赌气非要和高珩胡闹,也不会将顾晨引入屋内惹祸上身,高珩更不会为此而受伤。
“你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府,是很厉害。”高珩忍着伤痛走到顾晨面前,目光幽邃而冷漠,“但是没人告诉过你,那些心怀不轨,试图想要潜入我府中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的吗?”
“哼,真是没想到,我连刑部天牢的大火都躲过了,今天竟然会栽在你的手里。”
顾晨冷冷一笑,万般不甘地沉下一口气,突然眸色怨毒地瞪了程金枝一眼,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不,应该是栽在你的手上。如果当初我不动恻隐之心直接一刀宰了你,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尤!”程金枝见顾晨说的难听,不由眉间一紧,凑上前去白了他一眼,“我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杀人还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看着面前神情阴晦的顾晨,程金枝实在不愿意相信他竟然是顾寒清的亲二叔。
因为这叔侄俩无论从性格还是气质,甚至是为人处世的态度,给人的感觉实在相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毕竟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高珩淡淡地说着,随即看向身旁的沈钧,“把他暂时先收押到库房派人严加看守。你立刻动身前往屠灵司告知岑长司这一消息。记住,一切都要隐蔽行事,万不可让外人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顾晨。”
而顾晨一听高珩此言,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殆尽,绝望的色彩还未漫上眼睫,转而便覆上了一层浓重的忧虑之色。
高珩之所以不等到明天早上,而是趁夜去联系岑风,目的就是为了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将顾晨秘密送入屠灵司中。
好不容易能将神出鬼没的顾晨擒获,他作为这起大案的关键人物,太子一方也在虎视眈眈,若是被他们知道顾晨已被捕获,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杀顾晨灭口。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见高珩的脸色已经产生了些许变化,右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背后的伤口,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程金枝这才突然意识到高珩身上的伤势,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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