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我对你意图不轨的话,也可以。”高珩注视着程金枝嘴角轻挑,突然站起身凑近她,“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程金枝一惊,身子慌忙向后仰去,但由于一时没收住力道,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按着腰,疼得龇牙咧嘴。
“咝,好痛好痛,头要掉了腰要断了”
而高珩无言以对地看着她,眼角微微颤动了一下,大概也感受到了程金枝这一跤摔得有多痛。
“都怪你,没事干嘛吓我?”程金枝满脸抱怨地瞪着高珩,“我可事先声明啊,我和你只是徒有夫妻之名,其他的,和以前都一样。”
“这就是你对一个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高珩云淡风轻地说着,往酒杯里倒上了酒。
“那个和这个是两回事。我一直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可是你总不能逼我以身相许吧。”
“你?”
高珩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嫌弃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了我?”
程金枝忙将自己从上倒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正要举杯饮酒,便气冲冲地伸手抢过他手中酒杯,仰头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之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直窜喉咙,让程金枝猛得张开嘴巴哈出了一口气,只觉整个肺里像着了火似的,忍不住呛了几声。
她从小到大就没尝过几次酒,其实连会喝酒都算不上,可此刻即便难受,这一杯酒下肚,却莫名有一种痛快豁达的感觉。
“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
高珩将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方缓缓放下杯子,抬头看着她。
“不会喝酒还要硬撑。”
“谁硬撑了?你可别小看我。”
高珩的这番话分明带着嘲笑之意,让程金枝很是不服,忙拿过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斟上酒,自顾自与高珩碰完杯之后,像是要受刑似的深吸了一口气,闭起眼睛又将酒杯喝了个干净见底。
第二杯下肚,她的脸就已泛起了潮红,虽然头微微有些发晕,身子却没有了之前那种不适的感觉,反倒轻盈畅快了许多。
“你知道吗?今晚就和那天晚上一样,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帷帐,满眼都是红色的。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很幸福,没想到没想到最后,我的嫡母竟然骗我嫁给了一个傻子。”
第三杯酒下肚,程金枝已经醉了大半,浮动的烛光映衬着她绯红的脸颊,一时间,前尘往事俱上心头。
“可是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地上,地上也全是血。我在雨中跑了很久,我想逃,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人肯出来帮我,一个人都没有。”
说到此处,程金枝嘴角虽还挂着笑意,却已经红了眼眶。而高珩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却没有打断她,亦没有阻止她。
“在你们眼中,我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我是人,不是东西,我也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们凭什么视我的命如草芥?位高权重又怎样?就连坐拥天下的皇帝,最后还不是得和我一样到阎王爷那儿报道?”
“你醉了。”
高珩拦下她的酒杯,幽深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淡淡的心痛。
“我没醉!”程金枝甩开她的手,哽咽道,“那个臭老头,他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他,恨程家的所有人。他们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先是害死我娘,现在又来害我,就算他们现在跪在我面前求我饶恕,我也不会原谅他们!”
程金枝时傻时笑,时静时闹,最后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扑进高珩的怀里大哭起来。
高珩目光凝重地看着怀里的程金枝,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心中竟也在隐隐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哭声渐消,程金枝沉寂多时,突然意识薄弱地开口道:“其实,如果没有顾寒清,嫁给你也挺好的挺好的…”
高珩闻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溢满了复杂的情愫,像是有些东西被他强压在心底,不能逾越,也无法言明。
他凝视着缩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程金枝,默然良久,轻叹了一口气。
………………
夜色渐深,比起人声喧嚣的燕王府,此刻的程府便显得宁静清冷了许多。
后院的书房内燃着几处昏灯,程衍负手立在窗前,锐利的眸子里精气内敛,处变不惊。
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位身材瘦弱,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当朝执掌国家财政事宜的户部尚书魏延,亦是太子身边的亲信。
“程大人,今日你嫁女儿应该开心才是,为何魏某见程大人,倒像是有些无动于衷?不过这也难怪,程大人将她嫁给燕王,相当于舍弃了这个女儿,作为父亲,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魏大人说笑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谈不上舍弃与否。”程衍调转脸色,侧过身笑道,“不过这门婚事成了,我这心也算是定了。即便是我那个干儿子明日就回来,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板上钉钉了。”
魏延点点头,眼中露出几丝狡黠之意:“那这么一来,想必这二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产生嫌隙。这时候,程大人若是能将这个干儿子收为己用,往后对付燕王,必然会容易许多。
程衍欣然而笑:“最重要的是,这位燕王殿下恐怕现在还认为,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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