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居摆摆手,大度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以后我会看着你那三个兄弟,你也是,少去贵秀坊那种地方。”说到贵秀坊,傅远居似乎想到什么,皱着眉说道:“我听人说你在府里养了个公子。”
傅衍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听人说,还能听谁的,不就是宁初和阮音口中的冯爷。
冯望的父亲是朝中的大官,他和傅远居一样都是皇后那一边的人,支持的是五皇子童懿。官职大小上,自然是傅远居位高权重。
上次自己揍了冯望一顿,他之所以夹着尾巴跑了,就是看在了傅远居的面子上。
既然傅远居拿了他不少好处,稍微给他撑个台面,这也不算是狐假虎威吧,毕竟他也算是傅远居的侄子嘛。
只是这冯望或许对阮音和宁初二人还不死心。冯望知道傅远居不喜欢男风,他以为他告诉了傅远居自己养了个公子,自己就会因为忌惮傅远居,而乖乖的将二人送走吗?
傅衍恒闻言,也不做辩驳,直接承认了。见傅远居皱着眉头,摆出长辈的架子准备训斥自己时,抢白道:“伯父,侄儿自小就知道自己对女子没有兴趣。虽然愧对父母,但感情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来的。父亲母亲向来恩爱,受到他们的影响,侄儿也希望能找到一位心仪之人,携手共度一生。”
傅远居不赞同道:“天地阴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才是正道。就算先不论你找的是男是女,你就算要找怎么能找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再说,你是我亲侄儿,这件事情让旁人知道了,不丢尽我的颜面了!”
傅衍恒解释道:“他虽然是贵秀坊的人,但是个清倌。身世还算清白。”
傅远居哼了一声,心道: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有什么清白。
傅衍恒不在意地继续道:“而且,如今男风盛行,自凤王之后,朝廷里也有不少的官员接受了男子为妻之事,侄儿的这点小事还玷污不了伯父的颜面。”
傅远居见他打定主意了,也不愿多管。傅衍恒虽然也是姓傅,但跟他们傅家交好的人都知道,傅家的嫡庶之分区分的很厉害,庶出的子女都是登不上台面的。
傅远居每次见傅衍恒都免不了心态良好的自捧,认为他们傅家之所以还跟傅衍恒来往,不过也是看他可怜,孤身一人,支持那么大的产业不容易。而他们身居高位,在不少事情上还能帮到傅衍恒,虽然平时从他拿点孝敬费,但要论利弊,不论从哪里看,都是傅衍恒赚了。
既然傅衍恒是个拿不出手的庶出之子,做的那些事情,自然也是有伤大雅,见不得人的。傅远居对此是听都懒得听了,摆摆手,表示自己累了。
傅衍恒见了,心里一乐,还好这傅远居不准备插手他内院的事情,不然他还真得多费些唇舌。心里想着这总算结束了,不然再看着那张皱纹密布的脸蛋,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了。
朝他一弓腰,傅衍恒行了个礼,离开了。
从傅家走出来,傅衍恒伸了个懒腰,每次见他都要弯腰点头的,腰都累死了。他就算要腰痛,也希望是因为阮音而不胜腰力。
想着心里的人,傅衍恒就更想快些回去,这一秒不见,心里就想他啊。
再说傅府。傅衍恒离开不久,阮音一人独坐在的书房里,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翻了几本话本,都是读过了的。想要弹琴,可又想起来,傅衍恒让人将九霄琴收起来了,新琴还未做好。
望着与平日无有不同的书房,心里有些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主cp的受君偏人.妻受。
肯定不是弱受!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阮音侧卧在窗边的长榻上,蓦地想起了不久前,他们二人在这的那一场欢愉。傅衍恒的怀抱,他的眼眸,他的眼神,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手,还有那指尖传来的热度……
心里越发的躁动。
慌地起身,阮音捂着心跳加速的胸口,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想下去了,不然……真就要出事了。
想到傅衍恒说的,自己可以出去走走,只要有人跟着就行。若是之前,阮音会有所顾忌,但今天,他有些忍受不了这偌大的地方,这熟悉的地方,因为少了一人,而变得陌生无比。所以,他跟徐伯知会了一声。
徐伯知道他要出去,就派了几个人跟着他。
朝年迈的老人道谢,见他一副“这是老爷吩咐的,与我无关”的神情,心里微沉。因为玉琴的事情,傅衍恒没少生这位老人家的气,到现在,他也没原谅他。
阮音知道发生那种事情,肯定不是这位老人家希望的。在傅府的这段时间,他能看出来这位老人家是真的对傅衍恒好。
他所不喜欢的是自己……不耻的也是自己的身份。
淡淡地朝他笑了笑,阮音告诉他,他只是去一趟书肆,一会就回来。说完就带着人准备离开,谁知道,走到傅府的大门,正巧碰到了前来寻找傅衍恒的秦家二公子,秦玉。
傅府有客人来,阮音想着要不要留下招待一下他。可是随即想到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招待傅府的客人。如此一想,心就发苦,朝他行了个礼,不作停留地离开了。
秦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心里颇不以为意,嘴上也不饶人:“不就是个倌儿嘛,摆什么架子。”
赏菊会那天,秦玉也在,亲眼目睹了傅衍恒揍冯望的那一幕,也知道了阮音是个小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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