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茶水,润了润嗓子,傅衍恒继续道:“只可惜事情败露被皇后那边的人发现了,就派了那个大夫以看病为由,三番两次的要挟他,最后为了保全妻儿,索性和稀泥,将二位皇子都拉下马。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让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逃走了,然后他服毒自尽。”
“他一个户部官员,能造这么大的声势?”
傅衍恒摇摇头:“肯定还有人帮他,只是那些人估计已经和他一样长埋地下了。”想到什么,傅衍恒不由得长叹一声,七狱询问他为何叹气。
傅衍恒说道:“我一直以为父亲抑郁而终是因为被罢了官,看来是我错了。他是对官场失望了……”傅衍恒穿越到这个身体里,还是留有这个身体的一些记忆的。
记忆中的傅衍恒的父亲,满腔抱负想要替耽国出一份力。罢官后,他始终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中。但在那份残留的记忆力里,他从未听到他埋怨过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商青海。明明他是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却无动于衷,而这具身体的父亲对此居然一点怨恨都没有,只是抑郁……
父亲曾和商青海喝过一次酒,或许就是那次,商青海醉酒后透漏了什么吧。小小的贪墨案背后牵扯到的是皇位的争夺,连耿直的父亲都退却了。
明明可以在贪墨案风平浪静后提出辞官的请求,但傅衍恒的父亲偏偏选择了沾染一身污水,然后离开。究竟是多失望,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宁愿让自己的人生沾上污点也要离开官场。
傅衍恒不得知。只是觉得唏嘘。
当初九日提出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入朝堂,见天颜,傅衍恒微笑着拒绝了。当时只是觉得麻烦,而且他是个商人,不适合官场。如今看来,拒绝是对的。他上一世为了挽救父母的事业,不得已从了政,明里暗地都活的不自在。
即使官场与商场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他傅衍恒天生是个商人,只重利益。只重视对自己的付出获取最大回报的利益!
七狱见他沉默,忍不住出言问道:“这只是傅爷的猜测,如何证实呢?”
傅衍恒回过身笑着看着他:“不是还有那个大夫吗?”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瞬间消逝,“云祁十八狱的第几狱擅长拷问的?”
七狱诚实道:“三狱。”
傅衍恒点头:“将人交给他,好好询问一番,若所言和我有误就先留着,若证实了我的猜测……”傅衍恒没说话,只是微笑,但七狱已经领悟到他的意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傅衍恒默念着方才纸条上的内容。
连氏,恒城。
“九日可有什么别的吩咐?”恒城内部是有连氏的官员,不过那都是明线,贵秀坊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又给他这个讯息是什么意思?
七狱直言道:“主子不久前受了伤。昏迷了有一段时间。”
傅衍恒惊讶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知道是谁做的吗?”
七狱回道:“其他几狱没有传来任何别的消息,只是说主子已经醒了。然后就让我将纸条交给你。”
傅衍恒听后沉思许久,想到连氏,皇族,又想到恒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若不是明线,必然就是暗商了。商……恒城的商家的底细,他都了若指掌,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唯一有的就是……秦家?
傅衍恒想起秦玉送的那块贡玉。眼神倏地暗了下来,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秦家探探底细。
让七狱退下,傅衍恒离开书房,回到他和阮音的卧房。推开门就见宁初笑嘻嘻地不知道在和阮音说着什么,手里捧着一盏漂亮的纸莲花,桌上也摆了许多,一个劲儿地向阮音展示。
傅衍恒走上前,拿起一个,细细观摩了一会,赞道:“手艺不错。”
宁初听了,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傅衍恒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先出去。心却思忖着,得赶紧给宁初找个好夫子。
说到夫子,傅衍恒原本想让一个朋友做宁初的夫子,只可惜那人不久就要离开恒城,去京城了。暗中也问过宁初是否愿意去京城,那小家伙一听就直摇头,明显不想跟阮音分开。因为友人的离开,宁初又不愿意去京城,傅衍恒一下子也不知道找谁好,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就将这件事情耽搁了。
现在见到宁初无聊的都开始做手工了,就觉得自己得快些给他找个好老师,不然宁初这么聪明的人,埋没在一个小院子,折着纸莲花,就太屈才了。
等傅衍恒坐下后,阮音给他倒了一杯茶。
傅衍恒接过,吹开茶叶,喝了一口,说道:“你总是呆在屋里,也不嫌闷?”
阮音听了摇摇头,说道:“从前也只能留在贵秀坊的那个小屋子,还不是都过来了。”
傅衍恒点点头,这倒也是。只是,他不舍得将阮音像个金丝雀一样锁在这么大的屋子里。见阮音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这个世界的志怪。
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阮音这么喜欢看书,不如盘下一家书肆。如果他喜欢做甩手掌柜,自己可以派几个人帮他经营打理。如果他有兴趣经营书肆就更好了,这样也用不着像个大姑娘似的天天闷在屋里。
傅衍恒觉得这个主意好,只是他先不打算告诉他,等着事情都做好了,再给他一个惊喜。想到阮音知道后惊讶的神情,傅衍恒心就有些痒痒的。
阮音平时温温吞吞的,做什么说什么,笑容都是淡淡的,唯有在床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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