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洛瑰板着脸伸出手去,好心解开了崔永安的腰带,只见墨色织锦上衣细细的裘边滑过他细致的锁骨,顺势就要散开;而其下白色的细绢中衣被烛光一照形同无物,竟暧昧地透出几分衣底活色。奕洛瑰绝非圣人,被这样的春光诱着,难免兴动,因此当他听见冬奴捧着漆案跌跌撞撞进屋的时候,当即老大不耐烦地发了脾气:“吩咐你做事,怎么竟这样慢?还不快替他收拾!”
冬奴立刻唯唯诺诺上前,伺候安永漱了口,在喂他喝了醒酒汤后,又端来一杯甘蔗汁给他捱苦。奕洛瑰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直到冬奴想替安永整理衣裳时,才开口叫停:“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冬奴哭丧着一张脸,跪在原地誓死护主、不肯离开,倒把奕洛瑰给气笑了:“你想慷慨赴义,只怕这府中的人都不会答应你,信不信我叫崔府的人来把你领出去?”
冬奴浑身一颤,知道这柔然皇帝说的是大实话。作为一个奴仆他一向机灵聪敏,岂会不知个中的利害关系,支持他负隅顽抗到现在的,不过是对自家公子的一份情。他不敢让更不堪的局面在今夜出现,想要事态不恶化,此刻就只能乖乖地离开。
冬奴伏在地上朝奕洛瑰磕了三个头,这才含着眼泪退出内室,留奕洛瑰与安永独处。
奕洛瑰甚是满意地斜睨着榻上的安永,忽觉口干舌燥,顺势拿起冬奴送来的甘蔗汁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浆顿时香盈齿颊,让奕洛瑰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去探到安永颌下,轻轻抚摩他冰凉的脸颊。脂玉般细腻的触感令奕洛瑰一时恍惚,竟觉得祖祖辈辈戎马倥偬,戮力攻占中原疆土,也不过就是为了眼前这一份滋味。
昏睡中的安永只觉得腮上一阵异样的瘙痒,让他在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看见了奕洛瑰背着光的脸。沉醉之中他没辨清那是谁,竟憨憨地笑了笑,望着他轻哼了一声:“水……”
这样柔软不设防的姿态,奕洛瑰从没见过。他看着安永横躺的自己面前,四肢瘫软醉眼如星,胸中便禁不住涌起一阵悸动,原本盘桓在心头的恶意竟不知不觉收敛,让他尽管嘴上没好气,却仍旧动手扶起了安永的脑袋,喂他喝甘蔗汁:“不过是修好了一条渠,什么大事。醉成这样,很开心么?”
“嗯,”安永低着头一连喝了好几口甘蔗汁,胸口的烦恶被那清甜纾解了许多,于是又仰起头望着奕洛瑰傻笑,“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呢?项目如期竣工,而温柔的沈洛又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真是像做梦一样。
奕洛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眸的颜色都被欲念染得深浓:“为什么要开心……蠢货……”
开心就可以喝得这样烂醉如泥,这样乖顺地予取予求,让他有机可乘……真是蠢货。等到清醒之后,他一定会为今夜后悔不迭,恨自己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去卖力吧?
奕洛瑰半撑着身子,舌头在安永口中恣意翻搅,攫取他舌间蔗汁的香甜。醉意让身下人一改往日的疏离,竟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倒真是没想到,醉酒可以给自己带来这等好处,也许今日之后,自己也可以时常灌醉他。
看着身下人浑身泛红,四肢已难耐地不断挣动,奕洛瑰微微挑起唇角,手指灵活地替他解开长裤,像柔然歌谣里吃人的妖怪般,要把人先活剥、再生吞。他已不耐烦脱去自己的衣服,只腾出一只手把裤子扯开,另一只手已经握住安永的脚踝,将他赤-裸的左腿抬起、分开。然而进入前一刹那的停顿,紧抵在一起的两处灼热,竟让安永重拾起隔世的柔情,闭着眼迷迷糊糊轻喘了一声:“洛……”
奕洛瑰很敏锐地捕捉到安永的低语,于是十指紧收,在节骨眼上按兵不动,似笑非笑地凑在安永耳边问:“你叫我什么?”
“洛……沈洛……”安永低低地叫着,自迷蒙中睁开双眼,湿润的眸子上覆着一层水雾。他神思迷离地望着奕洛瑰,主动抬起腰,缓缓磨蹭着心上人敏感的顶端,邀请中带着无比的乖巧。
奕洛瑰撑在他头顶上方笑了,俯身看着他宛转的媚态,若有所思地低语道:“难怪转了一副性子,原来是另相中了人,找了新寄托。罢了……你另有喜欢的人也好,不然……倒叫我以后怎么折磨你呢?”
说罢他左手横扫,将放在榻边的漆案掀翻,细陶做的药碗水杯统统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就着这阵声响,奕洛瑰一口气攻入安永体内,凶狠得像也要打碎什么似的,撞得安永直着脖子长叫了一声。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让奕洛瑰怔了怔,接下来再动腰时,节奏不自觉就变轻,力道始终控制得恰到好处,深深浅浅地摆弄着安永,让他喉中的□一声声漾开,像极了水面上泛开的涟漪。
奕洛瑰看着安永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却觉得索然无味。这场性事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宣告占有,却与欢爱无关——原以为对方醉酒是自己得便宜,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做了替身的冤大头,没有存在感还要卖力表现,一头热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可尽管如此,他仍旧忍不住去卖力,看着身下的人被自己一路送上高峰,心头竟不自觉涌上一股喜悦,帮着他一同释放了本能。
真是咄咄怪事,为何与他干个事,自己反倒惹那么多不爽呢?奕洛瑰悻悻起身整理好衣裳,面无表情地瞥了安永一眼,转身走出了内室。跟着奕洛瑰进入崔府的部下们此刻正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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