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挑了块比较明显的走回去递给她,嘤嘤不接,定睛看了一会儿,冷着脸让他收到怀里,随后转身就走。阿昭讪笑,只以为女王殿下发脾气了,一路安静地跟着她。
回去的路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好走,阿昭看着那笔直的顺路,只觉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岔道和洞窟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也许是因为错觉,连矿工的敲击声也变得更加飘渺。小姑娘的背影在前头,锋利得像是一把剑,没一会儿便指到了出口。
一阵夜风吹起他栗色的短发,阿昭跑了几步站在嘎吱直响的栈道上,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背后猛地一撞,胸口的黄金矿石“噗”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滚,手帕在夜风里缓缓松开。
阿昭的眼瞳一缩,看着那一堆碎石,不禁沉声:“嘤嘤你做什么!不要胡闹!”
嘤嘤伏在他背上,劲瘦的双腿夹着他的腰,手中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话一用力。
刀尖流着松明的火色。
盗曳闲手夹着老头,那动作,如果生在国足当很有前途。他膝盖上躺着哭累了的小荷,长发像是秋天飘满黑草的销金河,淌在他的身上。
“怎么就拔下来了呢……”他嘟囔着,把那颗脑袋转过来,随手翻了几下。伤口很明显的,是撕裂,但是一滴血迹也没有。
这老头比他看过的任何尸体都更像尸体,所以他也懒得找他的尸身了,反正头发还在,不是么。
他把那颗头随手抛在一边,抬头望着圆白的月亮,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这个地方是皇宫的极高处,没有阶梯,侍卫一时半会爬不上来,小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女孩子一个人也真够可怜的,被人架着差点送进囚室里,更不用说还得抱着这颗头,怕得要死,又不敢松手。
她睡得不太安稳,枕着他的腿还时不时抽抽鼻子。盗曳把神智拉回来,望见她红红的小鼻尖,突然发现平生第一次跟女孩子靠那么近。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应该要做点坏事,否则辜负了着凉月清风。
他偷偷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盗曳收回手的时候闷闷地发现,他才刚捧过老头……
一旁的老头歪斜在地上,垂着眼安详地看着这一幕,露出来的一小截脊骨在月光下像荧虫一般地,闪了一下光。
“你可不断袖,你说过的。”陆铭慢慢地松开手,退回门前坐下,静默地像雕塑,只是高高抬着下巴。“至少对我。”
谢源有点撑不住了,可惜的是,即使他清醒着,可以随意调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也不一定打得过陆铭。现在更加不可能。
打不过陆铭他就不可能……那个;
打不过陆铭,他也不能出去找漂亮妹妹;
而且,打不过陆铭,他连跟黄金王……那个,都比较够呛。
黄金王已经被陆铭沉到水池底下去了,老天保佑他继承自闪族的笔挺鼻管可以救他一命……
所以为什么正常的生理需求变成了比武招亲啊混账!他只是很无辜地想找个人滚床单,为什么会跟个闯关似的,要去打陆铭啊混蛋!他是boss么是boss么!boss为什么管情事啊!
“过来!”
陆铭大爷忙着摘葡萄往嘴里塞:“我……我不。你又不断袖。”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很正派。”
微妙啊……
谢源咬牙,哼哼了两声,瞟了眼他,再瞟了眼。这是极限了,再明显的邀宠他做不来了。
谁知陆铭大爷噗吐出口葡萄籽,拧紧了眉:“你什么意思?我陆伯纯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
谢源咬牙切齿,行,这都野雀了……
陆铭大爷看着他披着苏茜红的波斯大折花蝉翼纱,颤颤巍巍站起来,摘了颗葡萄含在嘴里,眯起了眼睛。耳旁是不稳的脚步声。
六十四、不求做情侣但求做炮友
“怎么又是你。”谢源看着床顶。
“你还想是谁。”陆铭看着床顶。
两爷们赤膊躺在波斯式的大床上,罩着薄薄的辈子。头顶是个镶金的圆盘,丝幔从边缘垂下将大床与外界隔开。无孔不入的兰奢待香似乎淡去了一些,但床上淫靡的味道甚至比外面还要不堪。
“唉,肚子都大了。”谢源默默地缩进被窝里翻身,脑子不清地来上一句。
“打掉。”陆铭默默地释放着冷气,少年人蜜色的胸膛袒露在丝被之上,若是夹一支烟大概更有味道。
谢源翻了一半,被冷气激得瞬刹一僵,终于体会到那些失足少女的痛苦,爆起就锤他的头,却把自己疼得嗷嗷直叫。小伙子哪里捉得住,滑得跟个泥鳅似的,在床上窜来窜去。
窜到床边:“是你自己坐上来的!”
窜到床尾,顶起绯色的床帐:“我什么都没做我在下面!”
又窜到脚边:“我不断袖是你断袖!”
谢源默然,抬腿把玩着“bazzinga”的家伙踢了下去。
打死他也不愿意回想昨晚上自己干了什么。但是即使不用回想,那句话也跟震荡波似的回响在耳旁:“自己坐上来。”
自己坐上来……
自己坐上来…………
所以说又发生了刑上大夫的悲剧啊!可耻!太可耻!他堂堂七尺男儿,堂堂七尺!难道他在上面就是他什么都干了这小畜生什么都没干么?还不是他爽么混账东西!一看到溜回来趴在枕边的脸,和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忍不住想打一拳在上头。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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