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格罗宁根,红枫从枝头依依不舍地飘落下,洒落一地的繁华,莫里斯正在庭院中散步,时光似水,不觉间,夏天已经远去,萧瑟的秋风吹在了莫里斯的身上,只觉刺骨无比,黄昏下他独自在庭院之中散着步,回想起了在不经意间度过的四个月。
四个月前,他还很幼稚,对未来的憧憬和恐惧矛盾地结合在一起,让他十分苦恼,那时的他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玩偶,木马,还有睡前的童话故事,回想起来,那时是何等的快乐啊,可惜早已不再。
如今的他必须用有些稚嫩的双手捧起沉重的书本,用略带稚气的声音念着那些难懂又有些艰涩的文字,拿着鹅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词语,有荷兰语的,法语的,德语的,还有英语的,他的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书,黑色的荷兰语《圣经》,红色的法语《巨人传》,还有英国诗歌和德文书籍,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就要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变态啊。
不过细想来,作为王室子弟如果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怎么处理政务,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人,在贵族眼中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傻子,现在早已不是愚昧黑暗的中世纪,在那个愚昧的时代,不但平民目不识丁,就连贵族和国王很多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在那个时代,除了教士还真的很难见到有文化的人了,而这个时代正好受到了伟大的文艺复兴的洗礼,愚昧和无知成了众矢之的,科学和理性重新登上了神坛,人文的气息弥漫在城市的空气之中,如果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自己将来怎么服众,所以拼了,为了我的将来,莫里斯撰紧了拳头,
不过最让莫里斯难受的是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时代,娱乐活动真是少的可怜,除了打牌,下国际象棋,看歌剧,就是打猎,比武之类的,想喝酒的话,自己现在年纪太小,虽然在他的前世荷兰人对于美国人二十一岁前不许喝酒的规定感到可笑至极,但也没有无法无天到五岁就让喝酒的,想喝的话得再熬几年,对于他这个前世好酒成癖的人很是难熬。
他站立了良久,走进屋中,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院中,坐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一边嚼着杏仁,一边思索着,他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笛声,自从那天之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响起,是吹笛子的人的习惯还是另有原因?
而且昨晚上的笛声,和平时的笛声相比有些断断续续,似乎是吹笛的人在向自己警示着什么?真让人奇怪呐。
“滴答滴答”屋内响起了挂表的声音,打断了莫里斯的思绪,他起身进屋,只见时针停在了罗马数字Ⅴ上,晚饭时间到了,他匆忙整了整衣服,向用餐的地方跑去。
用餐时他仍在思考着那个吹笛的人,连切牛肉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幸好弗雷德里克今天正好在军营吃晚饭,就没有被看出什么异样,不过他慌乱的举动,却引起了卡尔的注意。
用完餐后,莫里斯擦了擦嘴,正准备挥到房间,却被卡尔拦住了去路。
“有事吗?”莫里斯吃了一惊,有些手忙脚错。
“莫里斯,你今天晚饭时怎么那么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卡尔质问道,由于他长莫里斯几岁,再加上莫里斯前世受法国人人平等的思想影响很深,便允许卡尔不用称呼他殿下,而是像朋友一样直呼其名。
“没什么,没什么”莫里斯有些心虚的答道,毕竟初来乍到,他一时半会还是难以信赖弗雷德里克家的人,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今晚你要上李普修斯老师的法文课,我就不细问下去了。”卡尔出人意料地让开了路,但当莫里斯走出大门时,身后却传来疑惑的目光。
莫里斯躺在了床上,翻看着法文版的《巨人传》,此时正是半夜,远处传来的只有教堂的钟声和石板路上哒哒的马蹄声,这样的安静让莫里斯有些不适应,平时每当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笛声总会响起,可今晚却莫名地消失了,这太反常了,难道?他折了一下书,起身走出房间,闭上了眼,等待着笛声的响起,却听到一种急切的马蹄声,这不是拉马车的马,而是军马,这个晚上怎么会有军马的声音,难道是敌袭,他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分辨出了传来的马蹄声。
在遥远的前世他曾经服过一段兵役,作战的本领虽说没学过多少,却和军用养马场的白胡子老头关系不错,从他那学了些从马蹄声分辨出马匹种类的本事,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警觉地跳起,回屋匆忙穿戴整齐,急忙向弗雷德里克的房间跑去,却撞见了刚从弗雷德里克房间出来的卡尔,他刚刚和他爹学习军事理论,正要回房琢磨,却看到了急匆匆跑来的莫里斯
“莫里斯,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太奇怪了,这么晚了,莫里斯不睡居然到父亲房间来,难道他想提前向老爹学习军事。
不可能,不可能,莫里斯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连枪都拿不了,还谈什么军事理论,先把荷兰语学好再说吧,卡尔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有要事要见弗雷德里克将军,快闪开”耳边的马蹄声仍然没有散去,莫里斯绷紧了心弦,根本无心理会卡尔
“什么要事?不如交由我去转达”卡尔一边说着,一边拦住了莫里斯的去路,这么晚了,能有什么要事,借口都不会找,卡尔轻蔑地答道
“闪开,让我进去”莫里斯忍不住怒吼道,这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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