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离了我的躯壳,冷冷地看着白栩文,白栩文把陆明锐捆在梯架上,狠狠地干陆明锐,他如愿以偿,入侵了那双腿之间的领域。陆明锐呜咽着求白栩文抽打他,爱抚他。
我,我只是个理性的意识,听见陆明锐委屈的声音,我却仿佛也在亢奋膨胀。
我的躯壳和陆明锐转战到了床上。我喜欢这个姿势,就像在给怀里不能自理的陆明锐把尿,让他的双腿大张,韧带绷到极限,让他羞耻的yù_wàng面对灯光和不存在的观众。
我的躯壳愉悦地告诉我,陆明锐给了我极大的满足,陆明锐很好。我对我的躯壳说,陆明锐不是很聪明吗,不可一世的优等生,随便给他出道题,让他解答。
这是一道由冯?诺伊曼等六位学者,花了二十年时间研究的数学题。陆明锐让这道题牢牢束缚。他是个一心三用的人,如果不这样,他就觉得太无聊了。所以我又给他出了一道量子力学试题,不是写在纸上,而是抱着他,一个符号又一个符号,一个数字又一个数字,一个一个有节奏进入他的思维,仿佛干他的不是我,而是他最喜爱的学科。就这样,他的思维让难题干着,他的身体让我干着,这一瞬间,陆明锐不存在了。
我是恶魔,名字是白栩文。陆明锐回答不出我的问题。答不出问题的小孩会如何?
我想起了小学教室,想起了摇摇欲坠的席飒然,想起了小学老师的话语,连这道题都不会,席飒然,你就站到白栩文写出这道题的答案为止。我的命运由此改变……
我对陆明锐轻声说:“连这道题都不会,你只配背九九乘法。”
陆明锐抽泣着背九九乘法,他不确定地说:“一一得一……栩文,一一真的得一吗?”
地球继续运转,成年人继续工作,学生继续念书,人类分工明确,忙忙碌碌,好像对地球而言人类的行为很要紧似的。开学之后,陆明锐依旧和我同吃同住,同班同桌。他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开朗,像是有取之不竭的精力和快乐,而我更加沉默。
我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老师姓赵,他有个名字,我已经忘记了。赵老师让我关上门,把早自习的喧嚣声隔绝在外。我站在离他办公桌不远不近的地方,固守着我的沉默。他缓缓从抽屉里翻出一整条烟,扔在办公桌上,然后从钱包里数出几张钱,摆在香烟旁边。
他对待我的方式,就像对待一只警惕的猫。设下我需要的东西,耐心地等着我靠近。
我靠近了。他满意地说:“你最近抽烟很厉害。”
“你教的。”我从不冷落他的提问。
赵老师和我认识的方式很奇怪。根据他的说法,那是我入学不久,他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他给好几个班上课,有百来号学生让他头痛,这让他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不能回家陪老婆,所以他一边思念着老婆,一边批改作业,这时有个学生闯进来,告诉他,有人要打白栩文。白栩文是谁?他想,可能是他的学生,就算不是他的学生,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都应该保护。他赶到了事发现场,觉得事态很诡异。事发现场是离学校不远的公用电话亭,一个学生背对着人群,在打电话。而这个学生背后,是一群染发的小混混,他们手上有各种奇怪的东西,有铁棍,有木棍,有啤酒瓶,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混混耐心地等待那个学生打完电话。
赵老师认为,这个学生是在叫帮手或者寻求救援。他急冲冲走近,听见的却是:“好,就这样,妈,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挂电话了。”
赵老师说,当时他看不见我的脸,却让我的声音打动,我的声音平静至极,无比孝顺。
接下来,由我来讲,我打完电话,转过身,就看见了赵老师。当时在我眼中他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年龄不同于混混的普通男人,三十多岁,正当工作,衣着整洁,我把他排除在混乱的敌对目标之外。
小混混发起了杂乱无章的进攻。我抓住一个人挥来的铁棒,因为啤酒瓶不好拿,而木棒力度不够,我判断出这个东西最危险,也最称手,然后一拳打过去,拳头即是右手,右手的指间牢牢地夹着三把尖锐的钥匙,因此我得到了铁棒,代价是肩头和后背挨了木棒,很有意思,很划算。
我抡转铁棒,挥舞出回旋的空间,说:“如果你们不懂配合,就一个一个上。”
赵老师找到了制止我们的契机,大声喊着:“不要打架!”
我看着他努力地向我靠近,只能制止:“你走远点,这很危险。”
他问:“你是哪个班的?”
我报了班级。他说:“白栩文,我是你班主任!”
我用铁棒指着小混混说:“你不是他们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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