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卓显然不识好歹,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气得发抖,谢明江看他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起,明显是知道和自己动手绝对落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勉强压抑着愤怒。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你打吧,这工作我不要了。”
谢明江没想到他给脸不要脸,冷哼一声:“那看来你是不准备工作,等着喝西北风了。”
“……”
听着周卓和反锁的门锁搏斗,好像压根没听见,但是谢明江知道他没聋,都听得见。
这下谢明江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你说谁要一个在酒吧陪酒的少爷呢?”
“我估计你自己不好意思往简历上写,没事,你去哪家求职,我帮你一家一家过去打电话说明。”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摔的粉碎,伴随着一阵撒落的声音。百惠赶忙跑过去看,原来是玄关处装车钥匙和杂物的水晶杯被摔碎了,她吓得赶忙拿来苕帚和簸箕收拾。
她边扫边有些埋怨地看了周卓一眼,费力地挤出几句中文:”杯子……贵……先生喜欢。”
周卓哪里管得上谢明江喜欢什么,他感觉愤怒已经直冲脑门,如果可以,他真想朝那个男人冲过去,抄起什么就拿什么揍他,哪怕和他同归于尽。
他也真的就这么做了,将没有防备的谢明江一下子扑翻在沙发上,从茶几上顺手拿起一杯热茶,朝谢明江兜头泼了下去。
水还比较烫,谢明江抬手从下往上把头发一捋,茶叶和水沾湿了手,虽然有点头发的缓冲,但他脸上依然又烧又疼,也忍到了极限,夺过周卓手里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没完了你还?!”
那杯子也碎裂在木地板上,仿佛一个开关,两个人立刻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向。
谢明江扣住周卓的手,试图把它们拉到头顶,这个姿势显然令周卓产生了很不愉快的回忆,他乱了阵脚,很快就被摆成了投降姿势,他红着两个眼睛,头来回乱摆,要撞谢明江。
谢明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和决心,不把自己扳倒誓不罢休,但显然这是徒劳无功,最后周卓终于没劲儿了,躺在沙发上喘息。
谢明江发觉自己骑在他身上,很快站到地毯上,随手扯过一条搭放在旁边沙发扶手上的毯子朝周卓一拉。
“行了,别动来动去了,你那里不知道好透没有。”
虽然他说的很委婉,可周卓的脸还是一下子就血气上涌,红得很明显。
谢明江看他那个反应,知道他也许不是羞愧,也许只是愤怒。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看出一点旖旎神色,并且当即有些qín_shòu地来了点感觉,只好移开视线,轻咳两声:“吃早饭了吗?”
周卓当然不可能回应他,甚至谢明江觉得他在自己的余光里绷紧了神经,又在酝酿着,仿佛等待什么时机。
谢明江得不到答案,直接默认他没吃,说:“去,百惠,给他拿点吃的。”
周卓这才开口:“我不吃,我要走。”
谢明江置若罔闻,继续嘱咐百惠:“别光弄粥了,弄点饭。”
两个人相互无视,鸡同鸭讲,无法形成一段完整的对话,最后周卓几乎是被他和老张架到了饭桌上。
百惠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个亲子丼,有饭有肉有蛋还有一点菜,她端到周卓面前,柔声细气地仿佛哄孩子:“吃吧,好吃。”
周卓无动于衷。
谢明江气得半死,他完全没有那个耐心,把筷子往碗上咣当一砸:“吃,现在。”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周卓立刻就端起瓷碗往他脑门上扣,谢明江刚刚才用茶水洗过头,这下更是完全没有躲掉,好在因为站坐悬殊的高差,饭就倒在他衬衣上,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周卓昂着脖子,和他怒目而视。
谢明江看他那样儿,顿时将孰是孰非完全抛到了脑后,他沉默地袖子一挽,拽起周卓,直接把他压倒在饭桌上。
周卓一慌,两个腿乱蹬,谢明江趁着那个空档往他腿间一卡,成功地一顶,周卓一下子脸变了色,先是红后是白。
谢明江从两个人相连的大腿根部抓起一些还没掉落的饭,掐住周卓的下巴,表情异常冷静地往他嘴里塞:“你吃不吃,嗯?”
周卓冷不丁地被喂了一口,呛地死去活来,他挣扎着抠谢明江的手,又是抠又是掐。
百惠吓得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张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旁边一个劲儿说:“行了,少爷,行了,他还是个孩子呢,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谢明江冷笑两声,终于松手,被老张拉到一旁。
百惠冲上去扶周卓,周卓终于有些绷不住,他感觉自己嗓子眼睛都火烧火燎的疼,什么东西从眼眶里冒出来。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碗的碎片,抹了抹眼睛,冲着谢明江说:“谢明江,我打不过你,所以要么你放了我,要么你就杀了我。”
第19章
两个人在家里掀起了一场世界大战,谢明江在战后残局里站了一会儿,他依然决定无视周卓的那句话,可也放软了声音:“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
周卓一言不发,谢明江冲老张使了个眼色,老张两步跨到周卓跟前,一指头一指头地扳开他的手,把他手里的碎瓷片夺过来。
百惠慌慌张张地去拿扫帚和簸箕,回来清理。
谢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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