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与杨宏设计叶九秋,他冷漠的看着,即使他已经从头到尾设计好了要怎么对付折磨这两人,但却吝啬于提醒指点叶九秋一二。阴尸宗众人欺辱叶九秋,他也漠然的注视着,即使他眼中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但在未到他计划开始之时,他完全做到了冷眼旁观,不愿暗中相助。
他恨的不是叶九秋,是过去的自己。
但叶九秋就相当于是过去的他。
心中某个角落在说,叶九秋是无辜的,他并未害死家人朋友。但另一个声音反驳,他迟早会害死的。
但若是有他从旁相助,那些事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吗?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愿正视这个想法。他为何要帮助叶九秋?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叶九秋要比他命好?为何他在年少的时候,没有一个“仇秋”从未来归来帮助他?让他家破人亡,尝尽世间悲苦?
看着叶九秋被欺骗被折辱,他感到快意,也感到愤怒。他厌弃年少的自己,有人帮他动手,他感到快意。他人动手的是叶九秋,但叶九秋就是过去的他,有人欺辱自己,他又感到愤怒。
他无法真正袖手旁观,又无法真正出手相助,哪边都说服不了他自己,内心矛盾激荡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进入了问草境。
他知道叶九秋会面临什么。
当初杨宏也是这样对他。他恶心,恐惧,绝望,险险的在最后关头被白然救下,从此更加依赖信任白然,甚至在最后喜欢上他。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真正救下他的是何山见。
何山见搅扰了杨宏的好事,却也因此身受重伤,被杨宏断了一臂,无奈逃走。杨宏中了何山见尸傀的毒,只能暂时放弃他。因此待他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一脸担忧的白然,以为是白然最终救下了自己,从此一路被骗到家破人亡,骗得他日夜后悔得痛心入骨。
他以为他能像在阴尸宗看他人欺负叶九秋时那样,冷眼瞧着不出手。他恶意的想让叶九秋体会一把当初他的感受,待到何山见快闯入的时候再出手,免得何山见得罪了白然与杨宏,像前世那样被他们联手诬陷,逐出宗门,最后害死在宗门外。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
在看见杨宏的手搭上叶九秋的腰带时,他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杨宏的下一个动作。曾经噩梦般的回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袭来,经历了五百年却依旧清晰深刻。双眼看不清带来的恐惧,被人触摸的恶心,对之后遭遇的绝望,他身在棺内,却感受着叶九秋的感受,心中的暴戾终是无法再压抑下去,咆哮着冲出了心口。
叶九秋就是他!
他因此而迁怒于叶九秋,因此而憎恨厌弃叶九秋,却也因此与叶九秋感同身受,终于忍无可忍。
他踹开了棺盖,在杨宏未反应过来之际,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按上了对面山壁。
“你竟敢,对我动手!”他朝杨宏勾起唇角,那笑容在杨宏眼里如厉鬼般可怖。
杨宏当即便运转灵力,想要挣开反击,却瞥见对方的掌中早已酝酿着一个微型阵法,此时正好拍入他的丹田,隐没不见。
那是什么?
他心中一惊,随即就知道了答案。
他的灵力被封印了起来。此时的他已与凡人无异。
这种封印手法,他从未听说!
“阁…下…是?”他双腿离地,全身的支撑点都在卡住喉咙的双手上,现下艰难的蠕动喉结,口中一字一顿,心中却疯狂叫骂,什么叫做对你动手?认都不认识你,谁会向你动手!
他没有猜测对方是叶九秋的命尸,因为命尸不会如此自主鲜活,除非是渡劫后的帝尸,而帝尸也仅是修真界的传说。这人应该是提早躲在叶九秋棺内,想趁机偷袭。
“我是谁?”尾音扬起,带着一种奇妙的笑意,却又在下一刻低沉下去,干脆而狠绝,“你不必知道。”
杨宏看见对方幽暗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他,似讥讽似嘲笑,恨意如刀。他心中一凉,艰难开口:“阁下——”话未说完,就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心口骤凉。
他痛苦的低下头,看见了插入自己胸膛的那只手,只剩手腕暴露在外面,苍白纤细,是他最喜欢的模样,可是现在却沾满了从他心口淌出来的血,鲜艳刺目,无比讽刺。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只手在他胸腔内的每一个动作。
很快,那只手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抓住后,缓缓的从他胸膛抽了出去。
“你!”杨宏目眦欲裂的看着对方手中握着的一枚珠子,“你是,为了……这个而来!”他认为他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
那枚珠子是他偶然得到的灵宝,可寻天地灵物。他进入问草境一天,就寻到了妖霜花,正是因为这枚灵珠。灵珠无法认主收入体内,他为了不遗失或是被他人发现,才将灵珠移植入血肉里。
这人是怎么知道他有此灵珠的?
杨宏的脑中一瞬浮现出了一切可能窥得他秘密的人选,但他立即将这些念头压下。现在他要思索的不是灵宝,而是怎样在这个人手上活下来。
“我是,天魔宫的……”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筹码摆出来。他现在还不想死!
“我不会杀你。”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杨宏心中微微一松,这人应当知道他的身份,不愿与天魔宫作对。
然而他又看见对方笑了,笑得他全身发寒。那人用轻柔的欣慰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是西大陆天魔宫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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