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幽静静的注视着叶九秋,这是你选择的路,还是说你如今又要逃避?
叶九秋被他目光笼罩,原本紧张不安的心跳忽然平静下来。他在衣襟上蹭了蹭手掌心上黏腻的汗,深深的吸入了一口气,便紧紧的握着金雷竹剑,大步朝水鼠的安居地走去。
还是很害怕啊。他想,但是他觉得叶九幽在他身上投注着很大的期望。他不知道叶九幽在期待着什么,但他绝不能让叶九幽失望。他莫名的有种预感,这是他唯一一个机会,错过了或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他将后悔莫及。他有这种预感,却连这是唯一一个什么机会都还不清楚。
叶九幽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叶九秋的背影,他在叶九秋快踏入那个范围之前,忽然开口:“叶九秋,你可知师……封玉书为何安排你来此处?”
叶九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为何?”他怕自己一回头,便不会再走下去。
“你在宗内被欺辱的事,封玉书是知晓的。”师父他,表面看着是目下无尘,冷漠异常,却在收了自己为徒之后,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一切。想及此,叶九幽眸色柔软了下来,“你是否想问,他既发现此事,为何未出手为你讨回公道?”
叶九秋没有回答,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师父早已了然一切。但为何……
“他能助你一时,却无法保你一世。修行本是逆天而行,夺天之功。我魔道中人,更是不求天地,只信自己手中的实力。”叶九幽淡淡道,“所以,他让你入问草境。”
叶九秋全身一震,他从未去深入思考封玉书做这个安排的深意。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觉得肩头又沉重了几分。原来还有另外的人对他心怀期待,师父现在大概还等在船头山脉,希望看到一个月后脱胎换骨的他吧?
若是他只图安稳的躲过这一个月,那出了问草境后,师父看见毫无变化的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叶九秋为自己最开始听白然与何山见的建议,选择隐匿起来而感到惭愧羞耻。他差点就辜负了师父的苦心。
“我知道了。”他重重的点点头,将如今所学术法在心中飞快过了一遍,然后踏入了水鼠妖兽的领地。
水鼠妖兽在幼年期时,就有莫约狗崽大小,长到成年时,就相当于及到大腿的大狗般大小,身体肥硕壮实,却又行动灵活,冲撞的力道足以致普通人于死地。加之其尖锐的爪牙,更加难以对付。
这里的难以对付,是指对刚刚开始修炼的修士。而对叶九秋这样的练气九层,压根造成不了多大威胁。
但叶九秋只是个空有修为的花架子。
何山见见叶九秋踏入其中,引起了一只成年水鼠的注意。那只水鼠唧唧叫唤了几声,招来了几个同伴,将叶九秋包围起来,试探着发起攻击。
这种时候,只要一个阴风召来就能撕裂这些脆弱的生命。何山见在心里评估着,一边见叶九秋踩着步步生莲的步法,闪过了这些水鼠的攻击,同时手掐阴风术,凭空召来阴风,朝着水鼠们卷去。
惨不忍睹!
何山见不忍直视的别过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阴风术,哪里是阴风,简直是微风!那几只水鼠连身上的硬毛都没断几根!
何山见心中有果然如此的感觉,唯一意外的是那步法看着倒是尤其精妙,每一步下去都隐约可见以脚尖为中心,仿佛有莲叶虚影绽开。没想到大少爷居然也下功夫修炼过。
这么一想,那阴风术大概也不止现在他表现出的这种水准吧?
稍微沉吟,何山见就明白过来,大少爷不行啊,没有杀意,如何杀生?这样下去,修炼得再厉害,也只有自己受伤流血死掉的命啊。
他不再看叶九秋在那边左躲右闪,被逐渐聚起的水鼠逼得狼狈不堪,转而看向叶九幽,皱眉问:“他下得了手?”他觉得现在大概是在浪费时间。叶九幽似乎对叶九秋能否做到毫不担心,他想知道叶九幽是哪来的信心。
叶九幽的视线一直落在叶九秋身上,即使与何山见说话,也没有移开。
他不疾不徐的道:“若是他眼中所见是他的梦魇。人被逼至绝境,还能剩多少犹豫?”
他的从容与叶九秋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随着水鼠的呼朋唤友,叶九秋闪避起来已经越来越艰难,整齐的衣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身上也多出了许多细小的口子——若非他修炼阴姹诀有成,现在一定早已被水鼠撕碎刮分。
何山见闻之一惊,再看叶九秋,这才发现些许端倪。
叶九秋清亮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好像他的精神思维已经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紧张慌乱,而是陷入梦境般的似喜似悲,变化不定。
他的身体还在闪避与战斗,但眼前所见敌人却已不是水鼠,而是另外的别人。
只有叶九秋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渐渐忘记了自己身在问草境,正在与水鼠战斗,他觉得他正在经历的,才是现实。
他再次回到了裂谷下的洞穴内,这次没有叶九幽出来救他。
他也没有被迷晕神智,而是清醒的,被束缚在地上。站在他旁边笑盈盈看他的,除了杨宏,还有白然。
他们微笑着解开他的衣衫,触碰他的身体。
他无法置信的质问那两人,为何要这样做?明明在阴尸宗,两人对他皆是耐心关怀,亲切相待,为何到这里一切都变了?
他听见白然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回他,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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