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糕,媳妇……你你你你……你竟然笑了!”青天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语无伦次地捧住玉青辞的脸,“老子还以为你的嘴巴,生来就只能拉成一条线哪!来来来,再给爷笑一个……”
翌日清晨,伏龙山寨的土匪们早早地就开始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在书房的凉榻上呼呼大睡的青天霸都被吵醒了,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把这些扰人清梦的臭小子们挨个揍上一顿!而他怀里的玉青辞,由於连日寝食难安,又被折腾了大半夜,所以依旧昏昏沈沈地没有醒来。
青天霸看著他疲倦而又俊美的睡颜,回味著昨夜那妙不可言的滋味,虽舍不得吵醒他,但还是忍不住故意凑到他的耳畔,说:“年糕,老子要去纳妾了啊……”
……纳……妾?
玉青辞的浓睫微闪,还是没能睁开眼,只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嗯……”
青天霸不爽,又加大嗓音强调道:“年糕,老子真要去纳妾了啊,纳两个!今晚可就得搂著别人睡了,不回你这来了啊!”
本就浑身不适的玉青辞被他吵得头疼,虽然心头憋闷,却还是颦著眉说:“要去,就快去罢,早该……正经地娶一门亲了……”也省得他老是异想天开,指望著同为男儿身的自己,也是他的亲兄长为他传宗接代……
“你……!”青天霸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你就一点也不吃醋,啊?老子可是你男人!”
玉青辞不由得将修眉颦得更紧,腹中的不适比昨夜更甚,近乎绞痛,忙翻身背过去,生怕被青天霸误以为自己在装病留人。稀里糊涂地被迫娶作男妻也就罢了,不知廉耻地与亲兄弟媾和也咬牙忍了,倘若还要他玉青辞像妇人一样拈酸吃醋,那岂不是荒唐透顶?!
青天霸见他那状似嫌弃的模样,顿时就像那被点了火的炮仗,脸红脖子粗地炸开了:“老子总算是看出来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老子!莫不是还惦著跟那个会唱小曲的瞎子,啊?枉老子对你这麽好,这麽稀罕你,还老是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却巴不得老子滚得远远的,好腾出地方给你那野汉子?!”
一想到那瞎子最近两日渐渐消肿,那张脸竟还有点看头,青天霸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见玉青辞依旧颦眉闭眼,毫无辩解之意,索性撇开他翻身下榻,一边穿衣裳一边吼道:“你等著,老子这就去宰了那瞎子!然後娶俩娇滴滴的姑娘小倌,左拥右抱地入洞房去!”
说罢就一脚踹开书房门,怒气冲冲地迈了出去,没迈两步又回转身来吼道:“老子以前就是犯贱,以後老子再犯贱老子就不姓青!就算你哭著喊著求著老子,老子也再不会理你,让你一辈子独守空房,慢慢惦著你那野汉子!”
直至青天霸那骂骂咧咧的大嗓门终於消失在了门外,与外面的锣鼓声混在了一起,躺在榻上的玉青辞这才缓缓睁眼,额角渗汗,紧捂著下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斩也斩不断的血脉,兄弟luàn_lún的罪孽,犹如梗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始终压得令他喘不过气来。倘若年莘真能对他失去不该有的情欲,这也,算是一桩改邪归正的好事罢?
青天霸刚迈出院门,尚未来得及去宰那瞎子,就被土匪弟兄们簇拥著,在恭喜声中稀里糊涂地披上了红袍,又被拖去了布置好的喜堂,等著他新纳的小妾进门。
他黑著脸叉开腿,坐在铺著虎皮的椅子上,看著眼前一派繁忙喜气的景象,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只觉得这些家夥吵得他心烦意乱。索性唤人给他端来一盆水,就著冷水擦了把脸,被怒火烧晕了的头,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眼前似乎又浮现出玉青辞当初身穿红衣,披散著墨发躺在婚床上,那不能动弹任人采撷的模样……
干!又犯浑了?!
在年糕跟前把话都说绝了,难道以後还真……
那、那可不行!让他独守空房,岂不便宜他了?应该操烂他的白屁股,让他天天在老子身下哭爹喊娘才是!
但是……昨个晚上,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哪,还有在石桌上,在树底下,在书房里……现在想起来骨头都还酥酥的……要不,待会再回去哄哄他?万一把他身子怄坏了,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
不姓青就不姓青呗,大不了跟他姓玉,就当做了他家的倒插门女婿!
就这般想著,青天霸觉得屁股下的虎皮似乎都成了针毡,越发地坐不住了,但又不愿在弟兄们跟前扫兴丢脸,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留下,勉强咧开嘴笑著,就等著赶紧闹腾完好回家去哄媳妇。
也罢,晾他一日也好,省得他被老子惯坏了,从来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大夥正在吃肉喝酒,等那抬著新妾的小轿即将进门的时候,却见那最近鲜少露面的宁师爷,行色匆匆又喜气洋洋地迈进了喜堂,跑到青天霸的跟前,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青天霸顿时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拽住宁师爷问道:“当真?你没骗老子?!”
宁师爷忙说:“当家的,在下已经把过脉了,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青天霸高兴得将酒碗哗啦一摔,蓦然起身,迫不及待地甩开大步就往外走去,底下的土匪们忙拦住他,“诶,老大,新妾还没……”
“都给老子滚!”青天霸一把将他们掀开,“老子的媳妇怀上胖小子了!老子就要当爹了!还纳个屁的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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