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品阁倾雅间。”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宫芩理了理头发,站起身来,对冉儿道:“走吧,我们去见皇上。”
自从宫芩住进宫以来,几乎就活在了梁景云的监视之下,虽然梁景云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左相的有关监视的提议,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让北域的三公主在皇宫里畅通无阻。宫芩也不止一次地把握好时机与皇帝见面,希望加深印象,实际上也就是为联姻做准备,可梁景云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大梁的后宫冷清地超乎宫芩的想象,她听说皇后被软禁在宫里,在皇宫里除了皇上外能够说上一句话的也就只有长公主梁君晚了。
梁君晚和宫芩也不是没有见过面,相反,在皇宫里她们经常聚在一起,梁景云不搭理宫芩,宫芩也没有办法,而梁君晚似乎对宫芩很感兴趣,或许同为联姻的公主吧,当然,梁君晚是否联姻这件事仍未确定。
等宫芩走在御花园里时,她就看见了长公主梁君晚,而陪在梁君晚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男子,梁君晚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宫芩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公主,那似乎就是当日救驾的裴公子。”
“是他啊。”宫芩恍然大悟,却疑惑不已。在宫中和长公主关系这么近,真是不简单。
“公主,我们还去御书房吗?”
宫芩想了一会,道:“不用了,我倒是对这裴公子比较感兴趣。”
裴怀温正和梁君晚谈笑着,却见远处走来一个身影,他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眉眼艳丽的女子含笑走过来。梁君晚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许,平静的眼神从宫芩的衣着打扮上一扫而过。
“这位就是裴三公子吧?”宫芩笑着道,眉眼间带着几丝欣赏。
裴怀温在心里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对着宫芩点了点头,“正是在下,见过北域三公主。”
“裴三公子最近可是京都的名人呢,皇上似乎安排了很多事给大人做吧,想必不久裴公子就能加官进爵了。”
裴怀温苦笑一声,“公主过誉了,在下不才。”
“是吗?”宫芩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只微抬眼看了看梁君晚,道,“裴公子百忙中还能进宫来看望长公主,真是有心了。”
“在下只是正巧入宫见到长公主罢了。”裴怀温淡淡笑着,看向宫芩的眼里带了丝不悦。
宫芩看见了,笑容加深,又瞧了梁君晚一眼。这裴公子竟然还怕毁了长公主的清誉,看样子是没有一点心思啊。可惜,梁君晚瞧这样子是有些陷进去了。
“公主还有事?”梁君晚站到裴怀温前面,与宫芩面对面,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似还带着警告。
宫芩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还不准她接触?宫芩撇过头看着冉儿,冉儿立刻低下头将刚刚得来的消息说出来,“皇上刚刚召见长公主呢。“
梁君晚皱眉,“现在?”
“我也只是凑巧听到的消息,德福公公正在寻公主呢。”宫芩淡淡笑着。
梁君晚看了裴怀温一眼,略带犹豫地动了动唇。裴怀温忙道:“你快去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恩,也好。”梁君晚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裴怀温瞧着梁君晚离开了,便也打算离开。他这一次来宫里,其实也不是真像他所说那样凑巧,今日是梁君晚的生辰,而这生辰是梁君晚的母亲给定的,与皇室内碟中的生辰记录并不一样。
自从那次花灯晚会过后,梁景云似乎就恢复了正常,除了让裴怀温开始接触政事外便没有再多的表示,偶尔见面也只是谈论政事,一副君臣相谈甚欢的模样。而裴怀温本身人格魅力就很强,在接触政事后很是如鱼得水,连裴凌侯爷也是刮目相看。
宫芩看出裴怀温想要离开的意愿,不禁轻笑一声道:“裴公子这就走了?”
裴怀温点了点头,“三公主见谅,在下还有事要办。”
“刚刚不忙,现在就忙了?”
裴怀温笑而不语。
其实也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刀枪不入。宫芩在心里想道。她抬起手臂,长而薄的轻纱顺着光滑的手臂滑下至肘部,裴怀温愣了愣,只见宫芩将手臂伸到他面前,轻启唇道:“裴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裴怀温看去,只看见那白皙如玉的手腕上有一小片粉红色的疤痕,看上去不是很狰狞的模样。
“这是标记。”宫芩嘴角的微笑很是优雅,与她本身艳丽魅惑的打扮有几分差别。“是给那些出嫁到别国的公主做的标记,这是用滚烫的铁块烙印在手臂上永远遮掩不去的伤疤,而为了不影响出嫁才故意用些药品让它显得小巧可爱。可是,这敷药的过程却是比烙印时还要痛苦。”
“这个伤疤一旦印在了公主的手臂上,这个公主就是注定出嫁到别国,此生不能再回国,就算是特殊情况回国,也无法再享受本国公主的待遇。这是个证明,也是个警告,如果公主不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她的母亲就会在北域的皇宫里面活不下去。”说着这些时,宫芩的神情一直很平静,如同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北域人认为最荣誉的事,便是生在北域,死在北域,可是出嫁的公主却并不能拥有这种荣誉。”
宫芩看着沉默不言的裴怀温,突然笑出声来,“裴公子是被吓到了吗?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只是我小时候不小心被烫到的疤。”
裴怀温看向宫芩笑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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