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如此一通,阿伯顿觉神清气爽,转身回屋了。五缺一个人站在原地,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是在数落他,哭丧着脸站了半晌方才扁着嘴默默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只有剑才能取人性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兰寻剑被召回这许多天,究竟如何迟迟不归?按理,完全可以猜测他本职便在长安,在乌有县的捕头身份乃是一时之计,此番回城,未必不是官复原职,不辱使命,凯旋一杯酒,万里扬鞭归,良宴欢乐新曲入弦……然也,盛仙听了楚陆一番话便半夜翻墙,想来之前也是预计到了这一点。
不知是在长安的第几日。看官们目光移到兰寻剑这里时,他正直直跪在一道珠帘前。
这间屋子里光线煞是昏暗,只在珠帘内外摆了几支烫金红烛,然,似乎正因如此,隐隐落落的黑暗令人感觉此处空间十分宽敞。
他在地上跪了很久,一动不动,若非睫毛尚在偶尔颤动,看上去便如雕像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珠帘内一道沙哑声音响起:“自来无人知晓孤行迹,如何此次便出了岔?据此尔等已难辞其咎,何况那边动静,迄今未有进展。”
“末将知罪,请主人责罚。”兰寻剑神色未变,平静答道。
帘内的人顿了顿,道:“孤自是晓得,今次未必汝之疏漏。然,若要汝死,此刻早已死了千万回。此中含义,还望汝仔细思量。”
“末将明白。”兰寻剑道。
那人似是微微叹了口气,良久,又道:“如此,汝执意要留乌有,孤暂且不做阻拦。然,唯有一点,想来还须得提点汝一句……”
他又停了停,缓声道:“如今无论是哪一方,盯上尔等性命者,十之□□。”
兰寻剑神色一凛。
未及他回话,里面那人又道:“孤今日言尽于此。你且去罢。”
兰寻剑应了声是,又在原地跪了半晌,方才起身。
甫一起身,里面又传来声音唤道:“小九。”他立刻应道:“末将在。”
那人似乎思忖了片刻,道:“无他,你去罢。”
兰寻剑再次应了,俯首退出门去。
出了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先前一段黑黢黢的,两边青砖墙似乎有斑驳痕迹,看来已是有年头的工程了。原来刚才所在乃是一处暗室。走了一段,渐渐明亮起来,只见两侧隔一定距离便设有小型灯台,其上竟俱是放的随珠,光莹润洁,且一见便知价值惊人,正所谓“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隔很远放一颗,也可使道内不致昏暗不明。
甬道一路有明显斜向上的坡度,看来,这暗室很可能是设在地下。
这条道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甬道坡度平缓起来,兰寻剑一路神色在随珠光芒下掩映不定,不知在沉思什么。甬道到了头,是个手执长矛侍卫模样的人在门边把守,见他到了,便轻轻按了门边不知什么机关,只见那门整个的挪了开去。
虽说是门,也不过只到半身高度,勉强只能叫做出口。兰寻剑不得不弯腰探出去,出得外面来,只见旁边斜斜放置一只朱漆木柜,他轻运掌力,将那木柜推到出来的地方,挡住出口,而出口的门早在他出来那一刻便在身后关闭了。
环视四周,见多识广的诸君便可看出,这乃是一间宽大佛殿的后门,且很有可能是大雄宝殿。兰寻剑出来的地方其上,栩栩如生一幅直通殿顶的宏伟浮雕,便是描绘的南海观音与诸神。而刚刚他推回去的柜子,便是设在这殿内佛前常见的功德箱。
此时兰寻剑已绕过去走向另一侧的正门,随着他的步伐,整个佛殿的结构渐渐清晰,十八罗汉、佛祖及比丘像,佛前长明灯,铜碗清水,莲花蒲团。殿内十分安静,迈过高高门槛,到了外面院中,有位年轻小僧正洒扫庭除。兰寻剑经过,那僧人双手合十默念了句什么,他也依样回礼,随即出了院子。
这大雄宝殿前,自然只是偌大寺院中央的一部分,又走了好一会,才算出了寺院。此处究竟是皇家寺庙,手笔非同一般,一路禅门虚空金菩提,四海苍生如梦中,绵亘虹梁雕刻华榱,灵芝披崖仙花覆沼不在话下。
算来,这暗室设在如此一间寺中,理应是十分不稳妥的。然,这一路走来,却除了几位僧人,未见其他,可见这寺院已是被皇家定为私有,寻常人等难以进入。一则,这院中四散面相平和慈悲的僧人,必然个个身怀绝技;二则,在苔泉石壁竹风古树间,又必有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死士之类,以护全寺秩序。
不多时,兰寻剑已下至半山。正值三更时分,今夜月色并不晴明,循着山顶寺门通下来的石阶两侧设有灯台,内里却并无烛火灯光,想来是夜间出入此地之人大多不需要这东西。倒有萤火若隐若现从山间林里草丛流溢出来,整个情景显得诡异非常。
“你记住,这把剑要与你的性命同在。”
靴子在地上发出轻微一声,兰寻剑站住了,随即又摇了摇头……为什么无论过了多久,那些回忆还仍然那么清晰,清晰到毫发毕现,清晰到每每深夜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眼前?
“师父,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九儿,等你长大了,自然便能出去。”
他扬着稚嫩的脸,不解地盯着师父。
那男人微微闭起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那雨连下了三天。他一直站在院里练剑,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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