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衣人仍然只是点了点头,三余此时仍然没有醒来,他看着三余沉睡的脸,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点上了三余的脸颊,然后——
他突然缩回手,在一旁小桃暧昧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说道,“你将那两人安置好,君天子已逃脱,长乘应该不会再找陆吾的麻烦,还是让他回去养伤吧,那个凡人也先放在他那里,等...君醒来了再做处置。”
“主人。”小桃忍着笑,以一种‘我都懂的你不用再解释了’的神情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说道,“小桃一定尽力将您的任务完成的,公子就交~给~您~好~好~照~顾~了~”说完,她暧昧的挤了下眼睛,狡黠的笑了,不等青衣人有什么反应便拎着仍然人事不知的两人跑路了。
“没大没小的。”直到小桃已经跑得远远了之后,青衣人才皱眉道。
“唉,还不是你惯出来的。”背后传来了三余含笑的声音,魂魄已稳,他自然也醒来了。
青衣人皱了皱眉,一拂袖,下一瞬,他们已经来到了之前三余来过的那个小房间里。
墙壁上仍然挂着一幅雨花深雪,为醉酒之人准备的睡榻也仍然摆放在画的下方。三余躺在睡榻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千年没有享受够这种待遇,如今可算完满了。”
青衣人满脸不赞同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时机未到,你如何醒来了。”
“时机到不到,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三余看着青衣人,轻笑了一声,“一开始我还以为要靠我自己来救人和脱离,有你在,我可是要省下好大功夫了。”
“你现在身上只剩一魂两魄,不可再随意‘醒来’”青衣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着青衣人的表情,三余突然笑出声来,他伸出手将人揽到怀里,故作委屈道,“要不是你临时抛弃了人家,人家又怎会有醒来的机会?”
“我.....”青衣人一时语塞,他低着头垂下眼睛,并不为自己解释。
“哈,还是这么个性子。”三余叹道,“我这么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怎么身边却全是这样的老实人呢?”
“你嫌弃?”青衣人在他怀里,声音很轻。
“怎会?”在青衣人看不到的上方,三余无声的笑了,他低头看向那人,轻抚他光滑如缎的发丝,眼里是他永远都不会看到的温柔宠溺,“三余永远随你处置,魂飞魄散,亦不会有任何怨言。”他低声说道,低沉的声线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响起,宛如西子最深情的眼波,或者春天的第一缕轻风,静静的将温柔充满了整个室内。
一阵沉默,过了一会之后,青衣人离开了他的怀抱,坐起来说道,“你要走了。”
不知何时,三余已然沉沉睡去,青衣人并不惊讶,他探身过去,细细的在昏暗的烛光中描摹着三余的睡颜。
他现在,是又沉入了哪个梦境之中呢?无论如何——
青衣人轻轻的在他脸上一吻,“我会等你醒来,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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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梦。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便沉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奇异的是,虽然我知道我是在做梦,但是我又不觉得那些充满着美人的梦是假的。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记忆比较贴切。
但是比较坑爹的是,每当我做完一个梦时,这个梦便从我脑海之中抹去了,我再记不得上一个梦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下一个梦会是什么模样。总而言之,虽然我现在是在做梦,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所以,我也只是在梦境与梦境之间衔接的档口发呆而已。
这里的时间不是真实的。我想到,否则我已经做了这么长久的梦,为什么还是醒不过来呢?
就在我想着这几句话的当头,周围的世界便又开始变化,于是我知道,下一个梦境又开始了。
这回的梦境,是一片梅园。
小雪悠悠的飘了下来,阒然无声。
“人冷因花寂,湖虚受雨喧。”一人懒散的坐在园中,靠着石桌,手中是一杯上好的酒。另外一只手撑着下巴,欣赏着眼前的雪景。
“君倒是好兴致。”另一人从飘雪之中走来,说道。
红色羽衣之下是美到极致的容颜,他不披蓑衣,不戴斗笠,细雪纷纷,在他的肩头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说不清是人更美,抑或是雪更艳。
“赏花须结豪友,登山须结逸友,泛舟须结旷友,对月须结冷友,侍雪须结艳友,提酒须结韵友。”坐在石桌前的那人缓缓说道,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所以你便来了。”
“这里有花,有酒,有雪,”来人轻笑一声,上前拿过一只杯子,斟满酒之后,站在另一人面前说道,“我又是哪一种?”
坐着的那人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拖长声音说道,“你嘛~~”他接过酒杯,说道:“若做艳友,却辜负了豪情,若为豪友,又失去了几分韵味,但是韵友嘛,又可惜了这颜色,所以我左思右想,就在这时叫你来了。”
“呵。”来人袍袖一舒,层层叠叠如同红色的波浪一般,他在石桌的另一边坐定,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酒增豪情,花添韵味,雪压不住容颜,正如之前所说,若只单纯作为三友中的一种,都是一分可惜。“说的倒好听。”他似嗔非嗔的瞪了另一人一眼,说道。
“咦,某可是实话实说,要是你非要如此说我,可就要让某伤心了。”坐着的那人故作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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